第18章唯一的躁动_极致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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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唯一的躁动

  梧桐巷。

  老旧的筒子楼,楼道光线昏暗,苏静打开自家的门,一层铁栅栏,一层木门。

  苏母正在厨房里剁肉馅,听到开门的动静,撩起厨房的门帘走出来。

  “阿静,你回来了,妈帮你热一下——”她的声音陡然一变,“你的脸怎么了?!”

  刚在门口换好鞋的苏静连忙用手挡住自己的脸,支支吾吾地说:“没事,就是有点过敏,擦点药就好了。”

  苏母快步走过来,拂开女儿的手,看到她高肿起来的脸颊,倒吸一口凉气:“阿静,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黄毛的事情,苏静一直不敢告诉苏母,只得撒了个谎:“今天在商场里不小心撞到人了,对方脾气爆,打了我一巴掌。”

  “什么?”苏母又是心疼又是愤怒,“什么人这么蛮横,下这么重的手,你报警了吗?”

  苏静点点头:“下午去了一趟警局。”

  “你去坐着,我给你拿冰来敷一下脸。”

  苏母用干净的毛巾包了一些冰块,交给苏静后,继续去剁肉馅。

  苏静坐在木头沙发上,轻轻地冰敷脸颊,发呆了几分钟,突然走进厨房里,对正在剁肉的苏母说:“妈,我……有点不想去桑家了。”

  苏母剁肉的动作立即停住,转头看她:“为什么?”

  苏静:“鸠占鹊巢,我的良心会一辈子不安的。”

  苏母:“可你爸爸现在每天在医院都需要很多钱来维持生命,要不是桑家出钱,他早就……”

  话音更咽,说不下去了。

  “我知道。”苏静垂下眼帘,“可桑大小姐是无辜的,我平白抢走属于她的一切,她也很可怜啊。”

  而且,桑贝今天还帮了她,她很感激,也很内疚。

  苏母叹了口气,说:“阿静,桑向南毕竟养了那位桑大小姐这么多年,肯定是有感情的,不然也不会说等她下个月过完生日再说这件事了。”

  “桑向南把你接回桑家后,绝不可能狠下心把她赶出来,她照样可以过大小姐的好日子。”

  苏静觉得她说什么有道理,沉默了一会儿,说:“妈,我今天还看到郁忱川了。”

  苏母:“就是那个桑大小姐的未婚夫?”

  “嗯。”苏静点点头,“他长得好帅,比杂志上还帅一百倍。”

  苏母闻言,严肃地说:“你可不能对他生出什么非分之想,就算被接去桑家,也要主动跟桑向南说自己不愿意和郁忱川联姻,把机会让给那个桑二小姐。”

  苏静:“我知道……”

  周蕙兰签的那份协议上,把这一条写得明明白白,她被周蕙兰选来代替桑贝,可以享受桑贝所拥有的一切,除了郁忱川。

  郁忱川是要让给桑佳欣的。

  “阿静,别想太多了,你爸爸肯定要比一个外人重要得多。”苏母说,“剩下的时间你就去烫个头发,学学怎么化妆,准备迎接你新的人生。”

  苏静没有再说什么,扭头出去了。

  桑贝又开始和郁忱川连麦睡,在黑暗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让她感到很安心,像婴儿落在摇篮里,被温柔地包裹起来,特别容易入睡。

  第二天,桑贝继续在工作室里,打算到晚上再找郁忱川一起吃晚饭。

  为白薇设计的那枚胸针,大概还要两到三天的工期就可以完成了,正好能赶在白薇的生日之前。

  下午三点半,桑贝把金工桌上的工具各归其位,结束工作。

  她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拿起手机,给郁忱川发过去一条消息。

  贝:你在干嘛呢?晚点我去找你,我们一起吃晚饭?

  过了几分钟,郁忱川回复过来。

  川:今晚有应酬。

  桑贝微微嘟了一下嘴,指尖轻轻敲击屏幕。

  贝:有女的吗?

  川:没有。

  桑贝的唇角扬起,算你正经。

  贝:那大概几点结束?

  川:十点左右。

  贝:地点在哪里啊?

  郁忱川没有再回复。

  桑贝眉梢微挑,也没有继续追问。

  晚上十点。

  天边黑云翻涌,隐隐有闷雷在轰鸣,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穿过浓重的夜色,即将抵达锦湖庄园的大门。

  安静的车内,司机突然出声:“先生,那好像是桑家的大小姐。”

  后座的男人正闭目养神,闻言,倏地睁开眼眸。

  桑贝穿着一条复古红色的法式吊带长裙,线条优美如天鹅的颈脖上戴着一圈莹白的珍珠项链。

  她亭亭站在庭院大门前,大门两侧的墙头灯光线有点昏暗,她却仿佛自带光芒,那么夺目。

  夜风拂动着她的头发,她抬手把一缕发丝拢到耳后,不经意的动作,风情流露。

  迈巴赫在她的身旁停下,车门打开,一双锃亮的皮鞋落地。

  桑贝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眼睛很亮,盈着笑意,像有星辰坠落在她的眼底。

  “郁忱川,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郁忱川微微皱眉:“你怎么在这里?”

  “那我能去哪里?”桑贝的语气里透着几分娇嗔的意味,“我想见你,你又不肯告诉我你今晚在哪里应酬,我就只好到你家门口等你了……”

  郁忱川的眼角直跳。

  这个季节,雷雨天气多,在回来的途,他就收到了一条橙色雷电预警,半个小时内会有一场大暴雨来袭。

  她一个人傻乎乎在这里等,他要是没回来,她是打算被淋成一只落汤鸡?

  还会打雷,她不是最怕打雷的吗?

  郁忱川沉声:“见到了,可以回去了?”

  桑贝眸光有点黯下来,语气闷闷的:“干嘛赶我走?”

  郁忱川盯着她,心口突然像被挠了一下,嗓音不自觉地温柔了几分:“暴雨要来了,等下你不好回去。”

  桑贝眉梢一挑:“不好回去就不回嘛,你家那么大,难道还容不下一位美丽又苗条的小仙女吗?”

  郁忱川没有说话。

  桑贝抬起一条玉藕似的胳膊,凑到他的眼皮底下:“你看,为了等你,我被蚊子咬了好多个包。”

  郁忱川垂眸,只见那白嫩的手臂上,有三四个淡红色的小包,还有几道明显的抓痕。

  “蚊子不止咬我手臂。”桑贝有些委屈,“还钻进我的裙子里,两边小腿被咬得更严重,可恶!”

  这一片草木比较多,夏夜里的蚊子也就多。

  郁忱川抿了抿唇,妥协说:“上车。”

  桑贝的眼眸里一下就燃起了亮光,高兴地坐上他的车。

  庭院大门缓缓地朝两侧打开,迈巴赫驶入庄园,向车库开去。

  车子在车库里停稳,两人下车,一起走进电梯里。

  郁忱川的手伸向电梯按键,指尖在一楼的按键上方微微停顿了一秒,然后掠过,摁亮二楼的按键。

  桑贝的唇角悄悄地抿出一丝笑意。

  那晚,郁忱川原本是要带她回锦湖庄园的,结果因为江见舟的一个电话,两人闹僵……

  但是今晚,她还是在他家里了。

  “叮”的一声,二楼到了。

  郁忱川吩咐佣人去找了一瓶消肿止痒的药膏来。

  此时外面黑沉得可怕,开始狂风大作,怪物一样的树影在落地玻璃上张牙舞爪。

  桑贝坐在沙发上,看了一眼药膏的说明,没有动手涂,而是把药膏伸向郁忱川,娇里娇气地说:“郁忱川,你来帮我涂。”

  “……”郁忱川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使唤。

  见他不动,桑贝娇声催促:“快点嘛,痒死了。”

  郁忱川只得接过药膏,在她身旁坐下来,拧开药膏的盖子。

  桑贝把雪白的手臂伸到他面前。

  郁忱川用指尖蘸取少量的膏药,轻轻地涂抹在她的患处。

  他的指尖凉凉的,带来一点点痒意,桑贝抬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为她涂药的男人。

  他的眼睫根根分明,在眼周落下一层薄影,皮肤冷白,鼻梁又高又挺,骨相优渥。

  这个男人,在颜值这一块,根本挑不出一点瑕疵。

  很快,郁忱川帮她把手臂上的几个蚊子包都涂上了药膏。

  “还有腿上的。”桑贝撩起一点裙摆,侧过身,直接把一双小腿毫不气地搭在了他的大腿上。

  她的肌肤细腻,白得像牛奶,压在他黑色的西裤上,形成强烈的视觉对比。

  郁忱川不动声色敛眸,继续蘸取药膏替她涂抹小腿上的包。

  桑贝忽然轻轻地笑了一下,问:“郁忱川,蚊子偷偷吻了我这么多口,你会不会吃醋?”

  男人指尖的动作微顿,没有回答。

  “不然,”桑贝单手撑在沙发上,缓缓地凑近他,“我也给你咬几口好了……”

  淡淡的玫瑰香缠绕上鼻尖,郁忱川抬眸,对上她有点暧昧的眼神,嗓音不禁喑哑了一分:“咬哪里?”

  桑贝:“你想咬哪里——”

  “轰隆!”一道惊雷突然毫无征兆地劈下来。

  伴随着这一声仿佛就在屋顶上炸开的巨响,整座庄园别墅都在微微震颤。

  “啊——”桑贝头皮发麻,惊叫着扑进郁忱川的怀里,瑟瑟发抖。

  郁忱川下意识地用手臂圈住她的身体,搂紧,低声安慰:“没事,别怕。”

  暴雨顷刻而至,噼里啪啦地砸在屋顶上,窗户上。

  男人的身上有淡淡的冷木香,气息清冽干净,桑贝在他怀里获得了强烈的安全感,已经蹦到嗓子眼的心慢慢回落。

  从惊吓缓过来,她却依然搂着他不放。

  她的脸颊感受到他衬衫的质地,可怜兮兮地说:“郁忱川,我今晚不回去了……”

  温香软玉在怀,男人微微低头,就能嗅闻到女人发间的馨香。

  他一时也没舍得松开手,低声说:“随你。”

  桑贝弯唇:“那你要借一件衬衫给我当睡衣。”

  郁忱川点头:“好。”

  桑贝在他怀里抬头,看着他:“你的卧室是哪间,我自己去拿。”

  她想看看这个男人的房间。

  郁忱川的眼底却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说:“你坐着,我去给你拿。”

  说完,他松开桑贝,起身走进自己的卧室。

  整洁的衣帽间里,在一排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男士衬衫,一条酒红色的吊带裙十分醒目。

  郁忱川的眸光从吊带裙掠过,取下一件纯白色的衬衫,转身出去,把衬衫交给桑贝:“过来,今晚你睡这间房。”

  桑贝拿着他的衬衫,跟他走进一间房里。

  房每天都有人打扫,一尘不染,桑贝却不满意:“我一个人睡啊?”

  郁忱川淡声:“不然呢。”

  桑贝抬眸看着他,眼底隐约有一点羞意:“郁忱川,那晚你想带我回来——”

  “去洗澡。”郁忱川打断她的话,转身就要出去。

  桑贝一把拉住他:“万一我洗澡的时候又打雷了怎么办?你留在这,我就不怕了。”

  滂沱的暴雨声,偶尔夹杂几道不大不小的雷声。

  或许可以让她等到雷雨停了再洗澡,但郁忱川沉默片刻,微微颔首:“我在这,你不用怕。”

  桑贝弯了一下眉眼。

  那瓶药膏很有效,患处已经不痒,冲掉药膏也没事了。

  桑贝拿着男士衬衫,走进浴室里,关上浴室门。

  郁忱川在沙发上坐下,很快听到从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男人松了松领带,往后仰靠着沙发,闭上眼眸,脑子里控制不住地浮现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

  桑贝洗澡的过程,惊雷没有再落下。

  二十分钟后,“咔哒”一声,浴室门打开,郁忱川的目光扫过去。

  桑贝站在门边,头发抓起,扎成一个蓬松的丸子头,她的身材纤瘦,身上穿着他的衬衫,显得有些空荡。

  衬衫下摆的长度堪堪只够遮住她的半截大腿,一双腿笔直匀停,白得像雪。

  郁忱川的眸光微微一暗。

  桑贝就站在浴室门那里,冲他说:“郁忱川,你过来一下。”

  郁忱川:“怎么了?”

  桑贝的嗓音有些湿漉漉的:“你过来嘛,我有事情跟你说。”

  郁忱川沉默了两秒,起身,朝她走过去。

  浴室里有一面宽大明亮的浴室镜。

  桑贝站在浴室镜前,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男人,娇声说:“郁忱川,你过来呀,站到我身后。”

  郁忱川眉梢微微挑了一下,没有多问,照做。

  明亮的镜子里,映出两人的身影。

  郁忱川的身材修长挺拔,桑贝和他站在一起,只到他的肩膀。

  郁忱川低声问:“什么事?”

  肌肤被温热的水汽熏出一层薄薄的粉红,桑贝看着镜子里男人,眼神水润:“郁忱川,你还记不记得,你刚去江城出差的那晚也是暴雨,我第一次和你连麦睡,那晚……我其实做了一个梦。”

  记忆被她勾起,血液里蓦地涌上一股燥意,郁忱川喉结微动,没有说话。

  桑贝微微嘟唇:“你怎么不问我梦到什么了?”

  郁忱川的嗓音沉哑:“什么?”

  桑贝抬眸,和男人的眼神在镜子里相遇,下一秒,立刻有些娇羞地敛睫,脸颊变得绯红:“我梦到你了。”

  就是在这样的浴室镜前,他在她的身后……

  “梦到我做什么了?”郁忱川的眸色幽暗下来。

  他知道她梦到他了,他本不该这么问,但此刻暧昧上头,他想听她亲口说他对她做了什么。

  甚至,他还想听她说一说梦里的细节。

  桑贝脸颊上的绯红渐渐明显:“那你先说,你有梦见过我吗?”

  无论是哪种梦,她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在他的梦里出现过。

  郁忱川默了一下,哑声说:“有。”

  初夏的图书馆,少女穿着一件单薄的豆绿色上衣,踮起脚尖,伸手尽力去够书架上的一本书。

  那本书放的位置比较高,随着她的动作,豆绿色的上衣往上滑,隐隐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肢,不盈一握。

  只那一眼,少年的目光便像被烫到了,当晚的梦里全是少女的身影。

  第二天早上醒来,裤子脏了。

  她是他青春期唯一的躁动,让他第一次尝到了欲.望的滋味。

  听到他说梦见过自己,桑贝心欢喜,转过身,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那你有没有梦见过别的女孩子?”

  郁忱川摇头:“没有。”

  桑贝染在眼角眉梢的笑意更浓了,她勾住他的领带,在指尖缠缠绕绕:“以后也不许梦到别的女人,只能梦见我。”

  郁忱川答应:“嗯。”

  他微微顿了一下,终究是没有开口提出相同的要求。

  他又能真的要求得了她什么呢,他们之间的爱,本来就是不对等的。

  除了他,她的梦里会出现哪个男人,他根本管不了。

  窗外的雨声渐渐小了,暧昧的心思也忽然淡了,郁忱川的眼神清冷:“你好好休息吧。”

  他转身要走,桑贝拉住他:“你不想知道,我梦见你做什么了吗?”

  郁忱川的嗓音很淡:“不想了。”

  哼!

  桑贝不肯就这样放他走,她抓起他的手:“郁忱川,你的手真好看。”

  她是颜控,是声控,也是手控,郁忱川的颜值完美地戳她,他的嗓音也是她的菜,就连这双手,也是使劲地踩在她的审美点上。

  骨节修长如竹,明晰如玉,指甲修剪得整齐又干净,白皙的手背上,青筋凸起,难言的性感。

  她的指尖从他手背上的青筋轻轻地蹭过去。

  一股麻意窜开,郁忱川的呼吸微微一滞,不动声色地把手收回,又马上被桑贝拖过去。

  “小气,看一下你又不会少块肉。”

  “有什么好看的。”郁忱川没有再收回手,任由她把玩。

  “郁忱川。”桑贝抬眸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我最想看你的手变成什么样子吗?”

  郁忱川:“什么?”

  桑贝的脸颊隐隐晕开一抹薄红,指尖在他修长的指节上轻轻地摩挲,语调像浸过春水一样软。

  “想看你的手指……变得湿湿的,黏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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