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种玫瑰_极致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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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种玫瑰

  当夜色降临,北城的高楼大厦逐渐被辉煌的灯火点亮。

  错落的光影流淌成河,街道上车马穿梭,无数车灯绵延成一片璀璨灯海,与闪烁的霓虹交织出这座城市无与伦比的繁华。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缓缓地驶出郁氏集团总部,汇入拥挤的车流。

  车子后排,郁忱川抬手松了松领带,打开手机。

  屏幕的荧光映亮他清冷的眉眼,手机主页上的图标没有任何消息提醒,但他还是习惯性地点开。

  好友列表很寂寥,只有一个联系人——贝。

  头像是桑贝本人,在黄昏的海边,被落日勾勒出一幅温柔的剪影。

  桑贝喜欢发朋友圈,隔三差五地分享自己的生活。

  郁忱川以前习惯每天都打开她的朋友圈看一看,后来,她把他拉黑了,他无论点进去多少次,都只有一片让人无能为力的空白。

  不过,她喜欢换头像,十天半个月就换一下,大多是她自己的照片,他把她的每一张照片都保存到了手机里。

  郁忱川点开桑贝的朋友圈,尽管昨晚被桑贝移出黑名单后,他已经把她这一个月发的内容从头到尾看了几遍。

  桑贝的朋友圈仅展示最近一个月的内容。

  看到她最新发表的那条朋友圈,郁忱川的目光微凝。

  “姐妹们,快帮我个忙,这么美的晚霞,我该用什么样的理由发给喜欢的人?”

  这条朋友圈的发布时间是傍晚点四十,而现在是点十分,绮丽多姿的晚霞早已被夜色所吞没。

  郁忱川退出桑贝的朋友圈,切到和她的聊天窗口,消息记录还停留在他们昨晚那十分简短的对话上。

  没有最新消息。

  没有照片。

  车窗外,路灯一盏叠一盏地掠过,光影投射进来,明晦交错地打在郁忱川的俊脸上。

  所以,她把照片发给了谁?

  江见舟吗?

  她是不是忘记昨晚已经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在发那条朋友圈时,忘记屏蔽他这个未婚夫了。

  喜欢的人……呵。

  郁忱川轻哂,熄掉手机屏幕,眸光投向车窗外,眼底一片清冷。

  “郁总,您和梁总约了明天上午去卧龙湖俱乐部打高尔夫,下午三点半,和段总有一个会面,晚上点,秦总请您在国宾馆吃饭。”

  坐在副驾的丁赫扭过头,把明天的行程安排汇报给郁忱川。

  郁忱川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丁赫感受到来自后座的低气压,心头不禁有些惴惴然,总裁脸色阴沉,心情似乎很不好。

  这时,郁忱川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他垂眸,摁亮手机,只见绿色图标的右上角冒出一个醒目的红色消息提醒。

  郁忱川抿了抿唇,打开。

  贝:[图片]

  看到图片两个字,男人的目光一滞,连忙点开消息。

  桑贝给他发来了一张照片,是她在傍晚点四十分用来发朋友圈的那张。

  照片上,漫天的云霞像燃烧的火焰,层层叠叠,一路烧进郁忱川的心口。

  紧接着,聊天窗口跳出一条新消息。

  贝:郁忱川,这是我今天傍晚拍的照片,好不好看?

  郁忱川重新点进她的朋友圈,发现点四十分的那条朋友圈已经被她删除。

  川:为什么发给我?

  贝:觉得那会儿的晚霞很漂亮啊,看到了就想和你分享一下,你以后看到什么美好的事物,也分享给我,好不好?

  郁忱川下意识在输入框里打了个“好”,在点发送之前顿了一下,删掉。

  对方也没有非要等他的回复,又发来一条消息。

  贝:郁忱川,明天是周日,你休息吗?

  川:看情况。

  贝:那如果我想约你明天一起去看电影,你有没有空?

  川:不一定。

  贝:没关系,我明天再问一次~

  郁忱川没有回复,桑贝也没有再说什么。

  迈巴赫在车流平稳前行,郁忱川默了一下,淡声对丁赫说:“把明天所有的安排都取消。”

  桑贝在外面吃过晚饭才回家。

  回到桑家时,厅里的电视正在播放抗战剧,一片战火纷飞的画面。

  桑向南和周蕙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桑贝经过时,桑向南看了她一眼:“贝贝回来了。”

  “嗯,回来了。”桑贝应了一声,脚步不停地往楼上走,她见到周蕙兰那个女人就觉得恶心。

  周蕙兰的视线却从桑贝进门就一直盯着她,看着她上楼,突然出声:“真是白养这么大,回到家里连一声爸爸也不会叫,以后估计也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桑贝刚踏上楼梯,闻言转过身,眼神冷冷地看向周蕙兰,语气透着几分骄矜:“我叫不叫爸爸,你管得着吗?”

  周蕙兰冷哼一声:“你要是不想叫,以后就别姓桑!”

  桑贝双手环臂,站在楼梯上对周蕙兰翻了个白眼:“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周蕙兰来做主!”

  被点名道姓的周蕙兰气得不轻:“老公,你看看她对我这是什么态度!我看也没必要等她过完生日了,现在就——”

  “住口!”桑向南沉声呵斥周蕙兰。

  原本想说现在就把桑贝赶出家门,后半句话更在周蕙兰的喉咙里,她只能恨恨地剜了桑贝一眼。

  桑贝笑了。

  周蕙兰想把她不是桑向南亲生女儿的秘密抖出来,桑向南却不许。

  她现在还没有拿下郁忱川,确实也还不能让身世暴露。

  于是,桑贝冲桑向南笑了一下:“爸爸,对不起,我今天有点困,先上楼了。”

  桑向南点点头:“嗯,你早点休息。”

  桑贝还了周蕙兰一记凌厉的眼刀,转身上楼。

  她对周蕙兰的敌意,早在岁时就开始了。

  当年,桑贝的母亲周玉竹产后抑郁,周蕙兰作为周玉竹唯一的亲妹妹,住进桑家来,说是方便照顾姐姐。

  谁承想,周玉竹刚出月子,周蕙兰却怀孕了,孩子是桑向南的。

  原来,周玉竹不放心把桑贝交给保姆照顾,一直亲自哺养,孩子小,她半夜总要起来给孩子喂几次奶,怕影响桑向南休息,就提出和桑向南分房睡。

  就这样给了周蕙兰可乘之机,周蕙兰半夜偷偷爬上了姐夫的床。

  周玉竹本身就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桑向南和周蕙兰的背叛,无疑是压垮周玉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平静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妹妹,没有歇斯底里的努骂,也没有止不住的眼泪。

  那晚她吞了一大把安眠药,再也没有醒过来。

  桑、周两家都觉得这是一件丑事,劝周蕙兰赶紧把孩子打掉,周蕙兰不肯,天天寻死觅活,非桑向南不嫁。

  眼看她的肚子渐渐大起来,桑向南最后没有办法,只能在周玉竹过世三个月后,把周蕙兰娶进家门。

  周蕙兰生下桑佳欣,只比桑贝小十一个月。

  桑贝小时候不知情,以为周蕙兰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为周蕙兰不喜欢她难过。

  桑贝也曾把桑佳欣当作亲妹妹,有一次桑佳欣被恶狗缠住,小桑贝在自己怕狗怕得要命的情况下,还勇敢地挡在桑佳欣的面前。

  后来长到岁,桑贝才从外人的嘴里知道当年的事情,当时就把她给恶心坏了,回家和桑向南、周蕙兰大闹了一场。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然对那件事难以释怀。

  只不过,她现在已经没资格再那么义愤填膺,毕竟她不是周玉竹的亲生女儿,对桑家来说,她也只是个外人。

  或许是因为对周玉竹心有愧,桑向南一直都很纵容桑贝,桑贝从小要什么有什么,但是除了给钱,桑向南并没有给桑贝足够多的关爱,甚至有一次要开家长会,他连桑贝在哪个班都不知道。

  桑贝对桑向南这位父亲的感情并不深,在英国留学期间,她一次也没有回国过。

  所以,那晚得知自己不是桑向南亲生,桑贝并没有很伤心。

  更多的情绪,反而是震惊,是把郁忱川拱手让人的那份不甘心。

  楼上,桑佳欣刚洗好澡,听到楼下传来的争吵声,连忙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撞到已经上楼的桑贝。

  在外人面前,桑佳欣永远都是乖巧懂事,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

  面对桑贝,桑佳欣的眼底含着一抹浓浓的厌恨,但知道此刻桑向南就在楼下,她的嗓音温温柔柔:“姐姐回来了,吃过饭了吗?”

  桑贝上下打量她一眼:“看见你就饱了,还用吃饭?”

  不愧和周蕙兰是亲母女俩,真是贱得一模一样,都喜欢觊觎姐姐的男人。

  桑佳欣不由得咬牙,压低声音:“桑贝,你少用这种鄙夷的眼神看我,你以为自己是谁?”

  “我懒得看你,看了想吐,离我远点。”桑贝桑回房,“砰”的一声关上门。

  周蕙兰这时也上楼来了,把一脸愠色的桑佳欣拉进房里。

  桑佳欣一屁股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委屈地看着周蕙兰:“妈妈,我真是一天也不想在这个家里看到桑贝了!看她在我面前趾高气扬的模样,我就生气。”

  周蕙兰坐到桑佳欣身边,安慰她:“乖女儿,再忍忍这一个月吧。”

  “一个月我也忍不了。”桑佳欣眼底闪过一抹暗芒,“不如,这几天我们就把那件事传出去?”

  她现在无比地期待桑贝落魄,狼狈离开桑家的那天。

  纵使桑向南让桑贝可以赖在桑家,桑贝在她面前也必然是低人一等的,想想就觉得兴奋。

  “妈妈何尝不想把桑贝赶出门了。”周蕙兰叹了口气,“偏偏你爸爸说什么于心不忍,非要等她下个月过完生日再说。”

  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桑佳欣怕夜长梦多,计划有变。

  “妈妈,我有点担心,万一到时郁先生相信了桑贝不是桑家的女儿,却仍然选她怎么办?”

  “不可能!”周蕙兰语气笃定,“越是郁家那种家世,越是看重利益,讲究门当户对,郁忱川不会娶一个对他没有任何帮助的妻子。”

  桑佳欣脸上这才有了一些笑容,点点头:“嗯。”

  周蕙兰:“欣欣,我冒着风险做这件事,都是为了你能嫁给郁忱川,风风光光地做郁家的少夫人。”

  “我知道,妈妈。”桑佳欣眼里多了几分期待,挽住周蕙兰的手臂,“妈妈,你让爸爸找个时间请郁先生到我们家来吃个饭吧。”

  郁忱川送给她的那条项链被桑贝扯断扔进海里,她还没有机会告诉郁忱川呢。

  她咽不下这口气,得让郁忱川知道桑贝是个怎么骄横跋扈,嫉妒心又重的女人。

  “看你,真的就这么喜欢郁忱川?”周蕙兰笑了笑,“等桑贝出局了,有的是机会让你和郁忱川好好培养感情。”

  桑佳欣羞红了脸。

  第二天一大早,桑贝那辆冰莓粉色的帕拉梅拉就开进了郁忱川的庄园。

  车子停在停车坪,管家亲自过来带桑贝去会厅。

  这是桑贝第一次来。

  路过花园时,看到一大片沾着晨露的玫瑰,干净又鲜嫩,桑贝不由感叹一句:“这些玫瑰真漂亮!”

  她从小就喜欢玫瑰,桑家的花园里也种了很多的玫瑰。

  管家微微一笑:“这些玫瑰都是先生亲自种的。”

  桑贝诧异:“都是郁忱川亲自种的?”

  狗男人还有当园丁的癖好?

  “是的。”管家点点头,“先生回国后,先是一次性种了很多棵,后来就每天都会亲手种一棵,他有时候要去出差,几天或者十天半个月,回来后也会把之前欠的玫瑰补上,缺多少天就补多少棵。”

  桑贝眉梢一挑,这是什么特殊的强迫症?

  这些玫瑰看起来数量不少,郁忱川种下来应该挺累的吧。

  “这些玫瑰大概有多少棵?”她随口问了一句。

  管家指着面前的玫瑰:“这些玫瑰每棵都标有编号,今天的那棵先生还没有种,在园子里的这些应该是一千零百二十棵。”

  “还有编号?”桑贝好奇地走到玫瑰花丛边,半蹲下来,果然看到每一棵玫瑰的茎上,都缠了一圈编码。

  她面前的一棵玫瑰,根部的泥土很新,恰好就是郁忱川昨天刚种下的。

  上面的编号是1820。

  第一千百二十棵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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