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商榷
…
下午江成英索性请了假没去上班，晚上下班的点打电话给江成波，江成波正开着公车送工人们下班。
电话直接开了免提，嗓门颇大地喊道：“喂~”
“小波啊，下班了吧？”
“诶，路上呢，啥事啊？”
“哦，小波啊，等会儿晚上我到你家吃晚饭，我买点菜过来。”江成英说。
江成波楞了下，“啊？昂~有事吗？”
“有，等会我过来了跟你细说。”
“行~行~挂了啊。”
江成英挂了电话，收拾了下，又打了电话给陈暖和江知，叫她们晚饭自己搞定，她晚上不回来吃了，弄完这些，先去了趟菜市场，买了小排、青椒土豆、番茄，另外加了两条鲫鱼，买菜的时候想了想，又打了江成德和江成新的电话，准备出菜市场，又弯回去买了鸡尾虾。
江成英拎着菜到达江成波家时，江成波的老婆李冉已经到家了。
李冉正淘米，把米倒进电饭煲里，听到敲门声，把插头插好，摁了‘开始’便过去开门。
李冉一看江成英手里拿着满满的菜，一张脸堆起笑意，“成英，来都来了，怎么还带了那么多菜？”
李冉嘴巴上这样说心里可不定这样想，这些江成英明白。
处理好姑嫂之间的关系也是一门深奥的功课。就像当初江成英家碰上了拆迁，江成德江成新江成波三更半夜过来帮她搞装修什么的，李冉和大嫂二嫂心里怎么可能没想法呢？为此，江成英没少在姑嫂关系上花功夫。
江成英连忙客气道：“没买多少，等会大哥二哥他们也过来吃饭。”
李冉接过江成英手里的菜，说道：“哦哦，行，小波也不跟我说一声，饭刚下锅，我再去淘点米。”
江成英随后跟着李冉进了厨房，撩起袖子帮忙捡菜。
姑嫂俩人随意聊着天，氛围也算融洽。
大概六点左右，江成波到家了，江成德江成新夫妇们差不多都到了。江成波家的儿子江涛在上高三，还没放假。
所以，这次以江成英发起的聚会等于说就是除去小一辈的聚会。
菜肴一道道上了桌，碗筷摆好。
大家围桌而坐。
江成波夹了第一口菜，就问：“成英，什么事啊？搞得这么隆重的。”
江成英直言道：“是知知的婚事。”
江成德喝酒的动作一顿，差点呛了，咳了两声说：“婚事？就那个…顾渊？”
江成英点点头，“嗯，今天顾渊他妈和他姐过来提起年前想订个婚来着。”
因为之前和顾渊一起揍了陆竟的事，三人对顾渊的映像都挺好，但是印象好是一回事，立马订婚又是另一回事。
江成新想了想说：“顾渊，人不错。不过，距离年前也就半个多月了，这订婚会不会太仓促了？”
“嗯，所以啊，我就是过来找你们商量商量。”
江成波剥了个鸡尾虾，往嘴里塞，边咀嚼边道：“成英啊，顾家这家人家呢，我不是特别清楚，但是顾糖是冉冉的外甥媳妇，她和李烨结婚也有七年多了，一句话总结啊，顾糖人不错，就是特别精明。就是那种能为了一罐煤气费和婆婆争吵该谁付钱的人。”
江成波说到这儿，李冉跟着笑了起来，都是李家人，有点什么事的谁都清楚。
“当然，一个家庭呢，总归是要有个人精明的，精明了这家人家才能富起来。但是，说到这个精明呢，顾糖是顾家出来的，也说明了些问题，没有大人的教，哪有下一代的精？大家都知道的，一代人做一代人看。当然男人和女人相比，又不一样了。顾渊和他姐姐也许又不一样了。谈恋爱可以是两个人的事，这结婚了可就是两家人的事，要遇到个样样事都精明的婆婆，知知日子也不好过。成英，我说这么多，就是想让你回去跟知知也说说。订婚也不必那么仓促，可以再看看了再订，毕竟是一辈子的大事。”
江成波在江家最小，脑子却是最活络的，他常说自己啰嗦，但是啰嗦也有啰嗦的好，一是一，二是二的喜欢说说清楚。
江成德点点头道：“小波说的在理。”思索了会又道：“另外，再找人打听打听，不求人家大富大贵，只求人家是通情达理之人。这样，咱们知知嫁过去安安稳稳的，成英你也少操点心。”
江成英连忙点头，“嗯，大哥，我也是这么想的。”
“不求大富大贵的，但也不能穷得叮当响啊，这女孩子找人家说起来也挺难的。”二嫂张花插话。
大嫂陆招娣跟着附和，“有钱的怕花心，没钱的怕过得窝囊，说到底，咱们女人就是雪花命，飘到哪儿是哪儿。”
这话张花和李冉不大赞同，不过都只是听听，并未反驳。大嫂和她们相比，年岁上大上十岁，思想就不同了，现在社会发展这么快，女人们都有自己的经济来源，离开男人哪里不能活了？
‘雪花命’这种说法早就过时了。
“对了，成英，要知知的事情成了，那暖暖呢？”李冉笑问。陈暖和江知就相差一岁，去年过年的时候老爷子那儿家庭聚会，陈暖就带男朋友来家里了，长辈们都见过。
江成英叹了口气，道：“哎，暖暖那边的，之前也上门提过结亲的事了。这不是做姐姐的还没结婚呢，哪能马上轮到她啊？总归等知知的事情办完了，再办暖暖的。”
李冉看着江成英感慨，“这两姐妹年纪相差不大的就是不好，嫁了一个又嫁一个。成英，你以后一个人了得多冷清啊。”
李冉话才说完，就遭来江成波的一记瞪眼。
李冉轻哼了声，才不理会江成波，她又没说错，江成波就是太宝贝他这个妹妹，话还不让人说了。
江成英见状，连忙打圆场，“小波，李冉说得可没错。所以啊，我以后要觉得冷清了，肯定多来叨扰叨扰你们，李冉，到时候你可别嫌弃我啊。”
李冉呵呵笑起来，“来来，尽管来，没事一起吃个饭，图个热闹。”
江成英眼睛笑成了一条线，“好啊~”
江成新乘机说道：“那可说好了，以后兄弟姐妹们多聚聚，下次也叫上大姐。”
“好…”
…
…
江成英回到家已经靠近九点了。
江知听到门口声音，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房间门口，“妈，去小舅家说了什么悄悄话了啊？这么晚才回家。”
江成英低头换了鞋，心情挺好的，“能说什么悄悄话啊？就是说说你的事呗。”
江知规规矩矩地站好，然后“哦”了一声。
等江成英脱了外套，进卫生间洗漱，江知屁颠屁颠地跟着，“那~妈妈和舅舅他们说的怎么样啦？”
江成英挤了牙膏，透过镜子看了眼江知，问：“知知，你真觉得顾渊好吗？”
江知似乎是思考了下，抿着唇点点头，“嗯，顾渊很好。”
江成英‘诶唷’了一声，“这才认识多久啊，就知道好了？”
江知：“……”
江成英先刷牙，然后用温水洗脸。
这边，陈暖刚刚和刘承煲完电话粥，蹦蹦跳跳走到江知的旁边看江成英洗脸。
江成英涂面霜的时候，忍不住了，“两只干嘛？不睡觉啊？”
陈暖笑嘻嘻地问：“妈妈，你同意姐嫁给顾渊吗？”
江成英转过身来，去房间拿换洗衣物，两小只跟在后面，“妈跟你们姐俩说，只要男方对你们好，妈当然同意。但是…”
话锋一转，“知知，你和顾渊认识的时间实在太短了。妈和舅舅们的意思是再看看。就是订婚的话至少也得等过了年。”
江知就知道江成英会这么说，妈虽然常常希望她早点觅得良人嫁出去，但是那也是有前提条件的，做妈妈的，只希望孩子能过得好。这是她后来成为妈妈后最大的心愿。
可怜天下父母心。
江成英弯腰拿衣物时，江知从后面抱住江成英，瓮声瓮气地说：“嗯，都听妈的。”
江成英拍拍江知的手，“行了，老妈去洗脚了。”
江知松开，点头“嗯”了一声。
…
…
顾渊从公司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他的手里拿着笔记本，还没开门，门就从里面开了。
黄秀林没睡，等到现在，顾广生自从得了病，晚上睡得早了。
黑灯瞎火的，顾渊吓了一跳，看清人后，“妈，你怎么还没睡？起来连灯也不开，吓我一跳。”
黄秀林顺手摁了墙边的开关，“渊啊，你最近公司很忙啊？怎么天天加班？”
顾渊把笔记本放在桌上，人往卫生间走，“嗯，的确有点忙。”
黄秀林跟在后面，欲言又止。
顾渊打开水龙头，洗了手，顺手洗了把脸，等擦脸的时候见黄秀林站在一旁，问：“妈，什么事啊？”
黄秀林想了想，说：“顾渊，你不怪妈吧？”
顾渊擦脸的动作一顿，两秒后，听不出情绪地说：“妈，知知不是同意了。”
黄秀林噎了噎，顿了会，才道：“妈这心里不安啊~”
顾渊深吸了口气，说：“妈，您真的不用这样，知知其实知道爸的病，所以你别担心，我们会结婚的。明天我请了假，我们一起带爸去趟医院，不管怎么说，哪怕是保守治疗也得治起来。”
黄秀林愣住了。也就是说，江知就算知道顾广生得了肝癌，却依旧愿意嫁到他们顾家来。黄秀林心里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顾渊看了眼呆呆站在卫生间门口的黄秀林，提醒道：“妈，我要洗漱了，你先出去吧。今天太晚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黄秀林还想说什么，最终也只能先回房间去。
…
顾渊很忙。洗漱完后回到房间就开始工作。爸爸的病需要用钱，他和江知如果真的要订婚，那么彩礼不是一笔小数目。
重生归来，他最不想亏待的，便是自己的老婆。
实在是，上一世，知知为了他们的家受了太多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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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江成英索性请了假没去上班，晚上下班的点打电话给江成波，江成波正开着公车送工人们下班。
电话直接开了免提，嗓门颇大地喊道：“喂~”
“小波啊，下班了吧？”
“诶，路上呢，啥事啊？”
“哦，小波啊，等会儿晚上我到你家吃晚饭，我买点菜过来。”江成英说。
江成波楞了下，“啊？昂~有事吗？”
“有，等会我过来了跟你细说。”
“行~行~挂了啊。”
江成英挂了电话，收拾了下，又打了电话给陈暖和江知，叫她们晚饭自己搞定，她晚上不回来吃了，弄完这些，先去了趟菜市场，买了小排、青椒土豆、番茄，另外加了两条鲫鱼，买菜的时候想了想，又打了江成德和江成新的电话，准备出菜市场，又弯回去买了鸡尾虾。
江成英拎着菜到达江成波家时，江成波的老婆李冉已经到家了。
李冉正淘米，把米倒进电饭煲里，听到敲门声，把插头插好，摁了‘开始’便过去开门。
李冉一看江成英手里拿着满满的菜，一张脸堆起笑意，“成英，来都来了，怎么还带了那么多菜？”
李冉嘴巴上这样说心里可不定这样想，这些江成英明白。
处理好姑嫂之间的关系也是一门深奥的功课。就像当初江成英家碰上了拆迁，江成德江成新江成波三更半夜过来帮她搞装修什么的，李冉和大嫂二嫂心里怎么可能没想法呢？为此，江成英没少在姑嫂关系上花功夫。
江成英连忙客气道：“没买多少，等会大哥二哥他们也过来吃饭。”
李冉接过江成英手里的菜，说道：“哦哦，行，小波也不跟我说一声，饭刚下锅，我再去淘点米。”
江成英随后跟着李冉进了厨房，撩起袖子帮忙捡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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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六点左右，江成波到家了，江成德江成新夫妇们差不多都到了。江成波家的儿子江涛在上高三，还没放假。
所以，这次以江成英发起的聚会等于说就是除去小一辈的聚会。
菜肴一道道上了桌，碗筷摆好。
大家围桌而坐。
江成波夹了第一口菜，就问：“成英，什么事啊？搞得这么隆重的。”
江成英直言道：“是知知的婚事。”
江成德喝酒的动作一顿，差点呛了，咳了两声说：“婚事？就那个…顾渊？”
江成英点点头，“嗯，今天顾渊他妈和他姐过来提起年前想订个婚来着。”
因为之前和顾渊一起揍了陆竟的事，三人对顾渊的映像都挺好，但是印象好是一回事，立马订婚又是另一回事。
江成新想了想说：“顾渊，人不错。不过，距离年前也就半个多月了，这订婚会不会太仓促了？”
“嗯，所以啊，我就是过来找你们商量商量。”
江成波剥了个鸡尾虾，往嘴里塞，边咀嚼边道：“成英啊，顾家这家人家呢，我不是特别清楚，但是顾糖是冉冉的外甥媳妇，她和李烨结婚也有七年多了，一句话总结啊，顾糖人不错，就是特别精明。就是那种能为了一罐煤气费和婆婆争吵该谁付钱的人。”
江成波说到这儿，李冉跟着笑了起来，都是李家人，有点什么事的谁都清楚。
“当然，一个家庭呢，总归是要有个人精明的，精明了这家人家才能富起来。但是，说到这个精明呢，顾糖是顾家出来的，也说明了些问题，没有大人的教，哪有下一代的精？大家都知道的，一代人做一代人看。当然男人和女人相比，又不一样了。顾渊和他姐姐也许又不一样了。谈恋爱可以是两个人的事，这结婚了可就是两家人的事，要遇到个样样事都精明的婆婆，知知日子也不好过。成英，我说这么多，就是想让你回去跟知知也说说。订婚也不必那么仓促，可以再看看了再订，毕竟是一辈子的大事。”
江成波在江家最小，脑子却是最活络的，他常说自己啰嗦，但是啰嗦也有啰嗦的好，一是一，二是二的喜欢说说清楚。
江成德点点头道：“小波说的在理。”思索了会又道：“另外，再找人打听打听，不求人家大富大贵，只求人家是通情达理之人。这样，咱们知知嫁过去安安稳稳的，成英你也少操点心。”
江成英连忙点头，“嗯，大哥，我也是这么想的。”
“不求大富大贵的，但也不能穷得叮当响啊，这女孩子找人家说起来也挺难的。”二嫂张花插话。
大嫂陆招娣跟着附和，“有钱的怕花心，没钱的怕过得窝囊，说到底，咱们女人就是雪花命，飘到哪儿是哪儿。”
这话张花和李冉不大赞同，不过都只是听听，并未反驳。大嫂和她们相比，年岁上大上十岁，思想就不同了，现在社会发展这么快，女人们都有自己的经济来源，离开男人哪里不能活了？
‘雪花命’这种说法早就过时了。
“对了，成英，要知知的事情成了，那暖暖呢？”李冉笑问。陈暖和江知就相差一岁，去年过年的时候老爷子那儿家庭聚会，陈暖就带男朋友来家里了，长辈们都见过。
江成英叹了口气，道：“哎，暖暖那边的，之前也上门提过结亲的事了。这不是做姐姐的还没结婚呢，哪能马上轮到她啊？总归等知知的事情办完了，再办暖暖的。”
李冉看着江成英感慨，“这两姐妹年纪相差不大的就是不好，嫁了一个又嫁一个。成英，你以后一个人了得多冷清啊。”
李冉话才说完，就遭来江成波的一记瞪眼。
李冉轻哼了声，才不理会江成波，她又没说错，江成波就是太宝贝他这个妹妹，话还不让人说了。
江成英见状，连忙打圆场，“小波，李冉说得可没错。所以啊，我以后要觉得冷清了，肯定多来叨扰叨扰你们，李冉，到时候你可别嫌弃我啊。”
李冉呵呵笑起来，“来来，尽管来，没事一起吃个饭，图个热闹。”
江成英眼睛笑成了一条线，“好啊~”
江成新乘机说道：“那可说好了，以后兄弟姐妹们多聚聚，下次也叫上大姐。”
“好…”
…
…
江成英回到家已经靠近九点了。
江知听到门口声音，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房间门口，“妈，去小舅家说了什么悄悄话了啊？这么晚才回家。”
江成英低头换了鞋，心情挺好的，“能说什么悄悄话啊？就是说说你的事呗。”
江知规规矩矩地站好，然后“哦”了一声。
等江成英脱了外套，进卫生间洗漱，江知屁颠屁颠地跟着，“那~妈妈和舅舅他们说的怎么样啦？”
江成英挤了牙膏，透过镜子看了眼江知，问：“知知，你真觉得顾渊好吗？”
江知似乎是思考了下，抿着唇点点头，“嗯，顾渊很好。”
江成英‘诶唷’了一声，“这才认识多久啊，就知道好了？”
江知：“……”
江成英先刷牙，然后用温水洗脸。
这边，陈暖刚刚和刘承煲完电话粥，蹦蹦跳跳走到江知的旁边看江成英洗脸。
江成英涂面霜的时候，忍不住了，“两只干嘛？不睡觉啊？”
陈暖笑嘻嘻地问：“妈妈，你同意姐嫁给顾渊吗？”
江成英转过身来，去房间拿换洗衣物，两小只跟在后面，“妈跟你们姐俩说，只要男方对你们好，妈当然同意。但是…”
话锋一转，“知知，你和顾渊认识的时间实在太短了。妈和舅舅们的意思是再看看。就是订婚的话至少也得等过了年。”
江知就知道江成英会这么说，妈虽然常常希望她早点觅得良人嫁出去，但是那也是有前提条件的，做妈妈的，只希望孩子能过得好。这是她后来成为妈妈后最大的心愿。
可怜天下父母心。
江成英弯腰拿衣物时，江知从后面抱住江成英，瓮声瓮气地说：“嗯，都听妈的。”
江成英拍拍江知的手，“行了，老妈去洗脚了。”
江知松开，点头“嗯”了一声。
…
…
顾渊从公司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他的手里拿着笔记本，还没开门，门就从里面开了。
黄秀林没睡，等到现在，顾广生自从得了病，晚上睡得早了。
黑灯瞎火的，顾渊吓了一跳，看清人后，“妈，你怎么还没睡？起来连灯也不开，吓我一跳。”
黄秀林顺手摁了墙边的开关，“渊啊，你最近公司很忙啊？怎么天天加班？”
顾渊把笔记本放在桌上，人往卫生间走，“嗯，的确有点忙。”
黄秀林跟在后面，欲言又止。
顾渊打开水龙头，洗了手，顺手洗了把脸，等擦脸的时候见黄秀林站在一旁，问：“妈，什么事啊？”
黄秀林想了想，说：“顾渊，你不怪妈吧？”
顾渊擦脸的动作一顿，两秒后，听不出情绪地说：“妈，知知不是同意了。”
黄秀林噎了噎，顿了会，才道：“妈这心里不安啊~”
顾渊深吸了口气，说：“妈，您真的不用这样，知知其实知道爸的病，所以你别担心，我们会结婚的。明天我请了假，我们一起带爸去趟医院，不管怎么说，哪怕是保守治疗也得治起来。”
黄秀林愣住了。也就是说，江知就算知道顾广生得了肝癌，却依旧愿意嫁到他们顾家来。黄秀林心里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顾渊看了眼呆呆站在卫生间门口的黄秀林，提醒道：“妈，我要洗漱了，你先出去吧。今天太晚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黄秀林还想说什么，最终也只能先回房间去。
…
顾渊很忙。洗漱完后回到房间就开始工作。爸爸的病需要用钱，他和江知如果真的要订婚，那么彩礼不是一笔小数目。
重生归来，他最不想亏待的，便是自己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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