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生如蝼蚁
姜悦很快接到了学校的通知，当然与此同时，她也听说了岳靖俞和苏子筱被撤销处分的消息。
仿佛是一个晴天霹雳，正好砸在了她的头上。
对于她高人一等的家庭背景，姜悦并没有占到一丁点优势，她被学校处分的消息传到了学校官方网站的通知里，本来就不多的奖学金就此泡汤了，申请学生会干部的念头也打消了，打算放手一搏的保研申请如今更是连想都不用想了。
她还曾经还想在学校里风光一把，如今是真的“风光”了，现在人人都认识她，走在路上都会被曾经所谓的“好朋友”认出来“打个招呼”。
生活毫不客气地反手就给了她一个巴掌。
姜悦憋红着脸，抱着包包一路往前跑，一不留神差点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叶泽宇和沈薇。
伤好后，沈薇这还是第一次走在南大的校园里，和叶泽宇手牵着手，引来不少同学的侧目。曾经的南大医学院院草终于名草有主，却没有人知道这“主”并不是南大的学生。
叶泽宇所在的人民医院离学校不远，他们正打算从这里到医院去给沈薇上次缝的针拆线，正巧碰上了慌慌张张的她。
“跑这么急去哪啊。”叶泽宇弯腰捡起被他撞到地上的漂亮包包，“哟，这包挺贵吧，这——”
“叶师兄。”姜悦还没等叶泽宇说完，就拿走自己的包，加快脚步消失在两个人面前。
叶泽宇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要不是她……”
“她怎么了？”沈薇看着姜悦慌张离去的样子，好像压根没看到自己一样，十分不解。
她们曾是邻居，沈薇以前也总是在姜悦家里做客，她知道姜悦的心性很高，如此惊慌失措，竟不像她。
从这条路出学校的方向，应该是医院的方向，叶泽宇即便心中有些明白，却没有说出来。
有很多事情，叶泽宇没告诉沈薇，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后，一向八卦的他竟然守住了这个秘密，他笑了笑，“走吧。”
……
这是沈薇离开医院后第一次回来，叶泽宇小心翼翼地捏着镊子拆线，若是一不小心就会留疤的，他可不敢有丝毫马虎。
“疼么？”他问。
沈薇笑了笑，“你才问过我，不疼。”
叶泽宇每一个动作都忍不住问一遍，问得沈薇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叶泽宇也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个絮叨的人。
她伸手为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拆个线而已，不至于吧？”
叶泽宇自己也这么觉得，不至于吧？然而这么简单的工作还是让他紧张得不得了。
“我要是在古代，也是个会绣花的男人。”他尴尬地笑了笑。
沈薇歪着头，看着紧皱着眉头的叶泽宇，“你在想什么？”
他心里装着事，从刚才在路上碰到姜悦时开始，心中就翻滚着不安。姜悦做过的事情已经真相大白，然而很多事情他只是单纯地凭直觉联系在了一起，没有任何证据。
“没什么啊……”沈薇看着他，短短的几秒钟没有说话，然后摇摇头，“是不是姜悦的事？”
叶泽宇心中一惊。
“你怎么知道的？”
……
姜悦顺着楼梯一路上了医院五楼。
上次苏子筱暗中录音的事情让她心里有了一个疙瘩，心中有了一个单纯的想法：电梯里有监控，而消防楼梯没有摄像头，大概没有人会知道她来了一趟南城人民医院，更不会有人知道她径直来了五楼精神科。
她没有乘电梯，也几乎没有停下来休息，爬上最后一级楼梯的时候有些头晕目眩，她这才想起来，清早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听见邻桌在议论自己，于是一碗皮蛋瘦肉粥连碰都没碰，干脆离开了食堂。
眼下才想起饿来。
人民医院的精神科向来都在最顶层，从外面看上去只有五楼的办公室窗上修起了不锈钢栏杆，一眼就看得见。
她轻车熟路地找到一间关着门的办公室，四下无人时敲了敲门，扭开门锁让自己进了门。
——门上写着：精神科治疗室12。
房间里像没有人一样暗着灯，正中间的两个灰色小沙发上空无一人，办公桌前一切物件都被安放得井井有条，看得出办公室的主人是个爱干净的人，整个房间都那么寻常，最不寻常的就是办公桌侧面的玻璃柜里，放着一罐没有被打开过的进口腌橄榄。
“告诉过你不要再来了。”
白色门帘后的一个女人声音让姜悦吓了一哆嗦，她很快就辨认出说话的人是谁，然而那个声音继续道：“怎么？吓破胆了？”
“没有没有，灵芸姐。”姜悦上前两步，来到小沙发前，“你说笑了……”
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白帘后的一张医用小床上仰面躺着一个人，她面容姣好，身形凹凸有致，双手规矩地放在小腹上，没有睁开眼睛，像电影中虔诚的信徒一样冥想着，然而她的红唇动了动，显得这个虔诚的信徒那么心不在焉：“画虎不成反类犬，我帮不了你。”
姜悦还没开口，她就知道她为什么要来了。
“灵芸姐，我听说岳靖俞通过面试了，学校很快就会发邀请，到时候他真的出了国——”
“怎么？你出不了国就要去打靖俞的主意？”灵芸坐起来，单手撑着太阳穴，“靖俞是我徒儿，他有这个本事，我知道。”
即便是对手，薛灵芸也不得不承认她这个徒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至少比这个嫉妒心吞噬了自己的姜悦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在这一点上，且不说灵芸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姜悦是永远都不可能与岳靖俞相提并论的，无论是能力还是性情。
“你走吧。”灵芸很快下了逐客令，“我们做的是一锤子的买卖，条件早就谈好了，至于你自己把自己扔进了陷阱里，这我可管不了。”
俗话说笨鸟先飞，姜悦在这一点上，未免也太不开窍了。
她开始急躁起来，“灵芸姐，你要的东西在我这。”
灵芸一听便笑了，“玉碟？可是我怎么听说，玉碟已经在警察手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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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一个晴天霹雳，正好砸在了她的头上。
对于她高人一等的家庭背景，姜悦并没有占到一丁点优势，她被学校处分的消息传到了学校官方网站的通知里，本来就不多的奖学金就此泡汤了，申请学生会干部的念头也打消了，打算放手一搏的保研申请如今更是连想都不用想了。
她还曾经还想在学校里风光一把，如今是真的“风光”了，现在人人都认识她，走在路上都会被曾经所谓的“好朋友”认出来“打个招呼”。
生活毫不客气地反手就给了她一个巴掌。
姜悦憋红着脸，抱着包包一路往前跑，一不留神差点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叶泽宇和沈薇。
伤好后，沈薇这还是第一次走在南大的校园里，和叶泽宇手牵着手，引来不少同学的侧目。曾经的南大医学院院草终于名草有主，却没有人知道这“主”并不是南大的学生。
叶泽宇所在的人民医院离学校不远，他们正打算从这里到医院去给沈薇上次缝的针拆线，正巧碰上了慌慌张张的她。
“跑这么急去哪啊。”叶泽宇弯腰捡起被他撞到地上的漂亮包包，“哟，这包挺贵吧，这——”
“叶师兄。”姜悦还没等叶泽宇说完，就拿走自己的包，加快脚步消失在两个人面前。
叶泽宇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要不是她……”
“她怎么了？”沈薇看着姜悦慌张离去的样子，好像压根没看到自己一样，十分不解。
她们曾是邻居，沈薇以前也总是在姜悦家里做客，她知道姜悦的心性很高，如此惊慌失措，竟不像她。
从这条路出学校的方向，应该是医院的方向，叶泽宇即便心中有些明白，却没有说出来。
有很多事情，叶泽宇没告诉沈薇，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后，一向八卦的他竟然守住了这个秘密，他笑了笑，“走吧。”
……
这是沈薇离开医院后第一次回来，叶泽宇小心翼翼地捏着镊子拆线，若是一不小心就会留疤的，他可不敢有丝毫马虎。
“疼么？”他问。
沈薇笑了笑，“你才问过我，不疼。”
叶泽宇每一个动作都忍不住问一遍，问得沈薇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叶泽宇也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个絮叨的人。
她伸手为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拆个线而已，不至于吧？”
叶泽宇自己也这么觉得，不至于吧？然而这么简单的工作还是让他紧张得不得了。
“我要是在古代，也是个会绣花的男人。”他尴尬地笑了笑。
沈薇歪着头，看着紧皱着眉头的叶泽宇，“你在想什么？”
他心里装着事，从刚才在路上碰到姜悦时开始，心中就翻滚着不安。姜悦做过的事情已经真相大白，然而很多事情他只是单纯地凭直觉联系在了一起，没有任何证据。
“没什么啊……”沈薇看着他，短短的几秒钟没有说话，然后摇摇头，“是不是姜悦的事？”
叶泽宇心中一惊。
“你怎么知道的？”
……
姜悦顺着楼梯一路上了医院五楼。
上次苏子筱暗中录音的事情让她心里有了一个疙瘩，心中有了一个单纯的想法：电梯里有监控，而消防楼梯没有摄像头，大概没有人会知道她来了一趟南城人民医院，更不会有人知道她径直来了五楼精神科。
她没有乘电梯，也几乎没有停下来休息，爬上最后一级楼梯的时候有些头晕目眩，她这才想起来，清早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听见邻桌在议论自己，于是一碗皮蛋瘦肉粥连碰都没碰，干脆离开了食堂。
眼下才想起饿来。
人民医院的精神科向来都在最顶层，从外面看上去只有五楼的办公室窗上修起了不锈钢栏杆，一眼就看得见。
她轻车熟路地找到一间关着门的办公室，四下无人时敲了敲门，扭开门锁让自己进了门。
——门上写着：精神科治疗室12。
房间里像没有人一样暗着灯，正中间的两个灰色小沙发上空无一人，办公桌前一切物件都被安放得井井有条，看得出办公室的主人是个爱干净的人，整个房间都那么寻常，最不寻常的就是办公桌侧面的玻璃柜里，放着一罐没有被打开过的进口腌橄榄。
“告诉过你不要再来了。”
白色门帘后的一个女人声音让姜悦吓了一哆嗦，她很快就辨认出说话的人是谁，然而那个声音继续道：“怎么？吓破胆了？”
“没有没有，灵芸姐。”姜悦上前两步，来到小沙发前，“你说笑了……”
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白帘后的一张医用小床上仰面躺着一个人，她面容姣好，身形凹凸有致，双手规矩地放在小腹上，没有睁开眼睛，像电影中虔诚的信徒一样冥想着，然而她的红唇动了动，显得这个虔诚的信徒那么心不在焉：“画虎不成反类犬，我帮不了你。”
姜悦还没开口，她就知道她为什么要来了。
“灵芸姐，我听说岳靖俞通过面试了，学校很快就会发邀请，到时候他真的出了国——”
“怎么？你出不了国就要去打靖俞的主意？”灵芸坐起来，单手撑着太阳穴，“靖俞是我徒儿，他有这个本事，我知道。”
即便是对手，薛灵芸也不得不承认她这个徒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至少比这个嫉妒心吞噬了自己的姜悦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在这一点上，且不说灵芸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姜悦是永远都不可能与岳靖俞相提并论的，无论是能力还是性情。
“你走吧。”灵芸很快下了逐客令，“我们做的是一锤子的买卖，条件早就谈好了，至于你自己把自己扔进了陷阱里，这我可管不了。”
俗话说笨鸟先飞，姜悦在这一点上，未免也太不开窍了。
她开始急躁起来，“灵芸姐，你要的东西在我这。”
灵芸一听便笑了，“玉碟？可是我怎么听说，玉碟已经在警察手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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