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罪无可赦
余袅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马车之中。
马车正在行驶，连带着她也有些摇晃。
她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努力回想昏睡之前发生的事情。
很快她就想起来了，自己被萧倦带到了一家客舍中，萧倦说是要帮她去找大夫，但是看他那架势明显就是在说谎。
她之所以会突然头晕然而陷入昏睡，应该就是萧倦干的。
她那么信任他，对他是毫不设防，他想要在她的食物里下点迷药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可是他为何要这么做？
他现在人在哪儿？
余袅袅单手撑在地上，拉开前面的车帘，见到车辕上坐着的正是潘大福。
潘大福正在驾车，他听到后面的动静，飞快地回头看了她一眼。
“老师，您醒了啊！”
余袅袅：“琅郡王呢？”
老皇帝张嘴就要大喊救命。
潘大福非常为难：“您别这样，回头我没法跟郡王爷交代啊。”
余袅袅却没那么乐观。
“水……”
从这个角度看去，看不到太监的面容。
不论他怎么用力，都说不出一个字！
潘大福急忙回头，见余袅袅竟然真的跳了车！
他被逼得走投无路，绝望之际，猛地从噩梦中惊醒。
寝宫内，老皇帝又做噩梦了。
潘大福长长地叹了口气：“肯定算话。”
潘大福驱使马车调转方向，带着她原路返回。
犹记当年他还只有八岁，被带到皇宫里，初次见到皇帝，那时候的皇帝正值壮年，意气风发。
余袅袅心里猛地一突：“那个笨蛋，他该不会是想要……”
潘大福不解其意：“停车做什么？这里距离下一个落脚点还远得很呢。”
余袅袅追问道：“他要去办什么事？为什么不带上我？”
他必须要抬起头仰望，才能看到皇帝的脸。
她摔倒在地上，看样子疼得厉害，但她二话不说就迅速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它刺向了皇帝本人。
他该不会是想要杀了皇帝替她报仇吧？！
潘大福还在一个劲儿地碎碎念。
皇帝不仅给了他容身之处，还命人教他读书识字，教他骑射武功，他从心底里感激皇帝。
……
他喝完茶后，本就虚弱的身体变得越发孱弱，四肢酸软得厉害，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更要命的是，他的喉咙竟然发不出声音了！
他想要为自己辩驳，但根本就没人听他的。
正是琅郡王萧倦！
他目光沉沉地望着老皇帝：“陛下，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然而还没等他触碰到丝带，手就被萧倦拦了下来。
老皇帝艰难地侧过身子。
老皇帝问道：“怀恩人呢？”
他这才松了口气，感觉喉咙有些干咳，张嘴发出虚弱的声音。
老皇帝心中警铃大作，他抬手要去扯床头挂着的丝带，只要丝带被扯动，铜铃就会响，暗卫便会知道皇帝有危险，会立刻冲进来护驾！
余袅袅：“我要回玉京，你快停车，让我下去！”
可他那点力气对萧倦来说就如同蚍蜉撼树，毫无作用。
“郡王爷临走前特意交代过我，让我一定要把您平安送到辽东，盘缠和干粮全都准备好了，就放在车里呢，您要是饿了的话随时都可以拿出来吃……”
余袅袅大声道：“你要是不停车，我就要跳车了！”
余袅袅这才听话地回到车上。
“可是郡王爷说了，一定要把您送去辽东，郡王爷这么安排肯定有他的用意，您千万别乱来啊。”
老皇帝拼命地挣扎抗拒。
见她疼得额头上都出汗了，潘大福急得团团转，偏又拿她无可奈何，最后只能妥协。
老皇帝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立刻就睁大眼睛，错愕地叫道：“你是萧倦？！”
太监抬起头，冷峻的面容在烛火下显露无疑。
“韦公公有事走开一会儿，暂时由奴婢伺候陛下。”
他看着老皇帝那张惊惶不安的脸，嘴角微微上扬。
房门被推开，一名太监走了进来。
“这我也不知道，反正郡王爷说他去去就回，您不用担心，他办完事就会来找我们的。”
为了报答这份养育之恩，他甘愿成为皇帝手中的刀，受尽千夫所指。
今日，这把刀已脱离掌控。
但老皇帝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人不是韦怀恩。
可他的嘴才刚张开，萧倦就捏住他的下颚，强行把那满满一盏茶水全给他灌了进去。
潘大福只能停下车，快步追上去：“老师，您伤到哪儿了？是不是扭到脚了？我这就带您去看大夫吧。”
“好吧，我送您回去。”
潘大福含糊其辞：“他有点事要去办，让我们先走。”
萧倦将茶盏送到他的嘴边：“陛下不是渴了么？这是专门为你泡的茶，请喝。”
他被人脱去龙袍，受尽千夫所指。
“这么多年过去了，想必早就已经忘了，但我还一直记得。
他肯定是要去做很危险的事情！
余袅袅想起萧倦临走前对自己说过的话。
借着暖黄的烛火，他看清楚了寝宫内的景象，知道自己还是皇帝，梦中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萧倦放下空了的茶盏，垂眸望着躺在床上的老皇帝。
他梦到自己的秘密被人当众揭发，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并非皇室正统。
你当时对我说，伸张正义，维护法纪，这就是正法司存在的意义。
他要去替她完成想要做而没能做完的事情。
萧倦缓缓地道：“陛下，你还记得将正法司交给我的那天，你对我说的话吗？”
余袅袅打断他的话：“停车！”
以她对萧倦的了解，若非万不得已他不会抛下她。
余袅袅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咬牙忍着疼继续往前走。
他在床榻钱单膝跪下，双手举起托盘，托盘上放着茶盏。
他的话刚说完，就听到后面传来咚的一声！
像是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
闻言余袅袅立刻停下脚步，直直地看向他：“说话算话？”
不论是谁，只要触犯了律法，就要受到制裁。”
老皇帝想起来了，他当时的确说过那些话。
可那是因为他怀疑皇室宗亲之中有人图谋不轨，他怕萧倦不敢对那些皇室宗亲下手，这才说了那样一番话。
萧倦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刀尖贴上老皇帝的脖颈。
“你杀了那么多人，可曾想过自己也有一天会受到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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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正在行驶，连带着她也有些摇晃。
她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努力回想昏睡之前发生的事情。
很快她就想起来了，自己被萧倦带到了一家客舍中，萧倦说是要帮她去找大夫，但是看他那架势明显就是在说谎。
她之所以会突然头晕然而陷入昏睡，应该就是萧倦干的。
她那么信任他，对他是毫不设防，他想要在她的食物里下点迷药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可是他为何要这么做？
他现在人在哪儿？
余袅袅单手撑在地上，拉开前面的车帘，见到车辕上坐着的正是潘大福。
潘大福正在驾车，他听到后面的动静，飞快地回头看了她一眼。
“老师，您醒了啊！”
余袅袅：“琅郡王呢？”
老皇帝张嘴就要大喊救命。
潘大福非常为难：“您别这样，回头我没法跟郡王爷交代啊。”
余袅袅却没那么乐观。
“水……”
从这个角度看去，看不到太监的面容。
不论他怎么用力，都说不出一个字！
潘大福急忙回头，见余袅袅竟然真的跳了车！
他被逼得走投无路，绝望之际，猛地从噩梦中惊醒。
寝宫内，老皇帝又做噩梦了。
潘大福长长地叹了口气：“肯定算话。”
潘大福驱使马车调转方向，带着她原路返回。
犹记当年他还只有八岁，被带到皇宫里，初次见到皇帝，那时候的皇帝正值壮年，意气风发。
余袅袅心里猛地一突：“那个笨蛋，他该不会是想要……”
潘大福不解其意：“停车做什么？这里距离下一个落脚点还远得很呢。”
余袅袅追问道：“他要去办什么事？为什么不带上我？”
他必须要抬起头仰望，才能看到皇帝的脸。
她摔倒在地上，看样子疼得厉害，但她二话不说就迅速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它刺向了皇帝本人。
他该不会是想要杀了皇帝替她报仇吧？！
潘大福还在一个劲儿地碎碎念。
皇帝不仅给了他容身之处，还命人教他读书识字，教他骑射武功，他从心底里感激皇帝。
……
他喝完茶后，本就虚弱的身体变得越发孱弱，四肢酸软得厉害，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更要命的是，他的喉咙竟然发不出声音了！
他想要为自己辩驳，但根本就没人听他的。
正是琅郡王萧倦！
他目光沉沉地望着老皇帝：“陛下，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然而还没等他触碰到丝带，手就被萧倦拦了下来。
老皇帝艰难地侧过身子。
老皇帝问道：“怀恩人呢？”
他这才松了口气，感觉喉咙有些干咳，张嘴发出虚弱的声音。
老皇帝心中警铃大作，他抬手要去扯床头挂着的丝带，只要丝带被扯动，铜铃就会响，暗卫便会知道皇帝有危险，会立刻冲进来护驾！
余袅袅：“我要回玉京，你快停车，让我下去！”
可他那点力气对萧倦来说就如同蚍蜉撼树，毫无作用。
“郡王爷临走前特意交代过我，让我一定要把您平安送到辽东，盘缠和干粮全都准备好了，就放在车里呢，您要是饿了的话随时都可以拿出来吃……”
余袅袅大声道：“你要是不停车，我就要跳车了！”
余袅袅这才听话地回到车上。
“可是郡王爷说了，一定要把您送去辽东，郡王爷这么安排肯定有他的用意，您千万别乱来啊。”
老皇帝拼命地挣扎抗拒。
见她疼得额头上都出汗了，潘大福急得团团转，偏又拿她无可奈何，最后只能妥协。
老皇帝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立刻就睁大眼睛，错愕地叫道：“你是萧倦？！”
太监抬起头，冷峻的面容在烛火下显露无疑。
“韦公公有事走开一会儿，暂时由奴婢伺候陛下。”
他看着老皇帝那张惊惶不安的脸，嘴角微微上扬。
房门被推开，一名太监走了进来。
“这我也不知道，反正郡王爷说他去去就回，您不用担心，他办完事就会来找我们的。”
为了报答这份养育之恩，他甘愿成为皇帝手中的刀，受尽千夫所指。
今日，这把刀已脱离掌控。
但老皇帝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人不是韦怀恩。
可他的嘴才刚张开，萧倦就捏住他的下颚，强行把那满满一盏茶水全给他灌了进去。
潘大福只能停下车，快步追上去：“老师，您伤到哪儿了？是不是扭到脚了？我这就带您去看大夫吧。”
“好吧，我送您回去。”
潘大福含糊其辞：“他有点事要去办，让我们先走。”
萧倦将茶盏送到他的嘴边：“陛下不是渴了么？这是专门为你泡的茶，请喝。”
他被人脱去龙袍，受尽千夫所指。
“这么多年过去了，想必早就已经忘了，但我还一直记得。
他肯定是要去做很危险的事情！
余袅袅想起萧倦临走前对自己说过的话。
借着暖黄的烛火，他看清楚了寝宫内的景象，知道自己还是皇帝，梦中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萧倦放下空了的茶盏，垂眸望着躺在床上的老皇帝。
他梦到自己的秘密被人当众揭发，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并非皇室正统。
你当时对我说，伸张正义，维护法纪，这就是正法司存在的意义。
他要去替她完成想要做而没能做完的事情。
萧倦缓缓地道：“陛下，你还记得将正法司交给我的那天，你对我说的话吗？”
余袅袅打断他的话：“停车！”
以她对萧倦的了解，若非万不得已他不会抛下她。
余袅袅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咬牙忍着疼继续往前走。
他在床榻钱单膝跪下，双手举起托盘，托盘上放着茶盏。
他的话刚说完，就听到后面传来咚的一声！
像是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
闻言余袅袅立刻停下脚步，直直地看向他：“说话算话？”
不论是谁，只要触犯了律法，就要受到制裁。”
老皇帝想起来了，他当时的确说过那些话。
可那是因为他怀疑皇室宗亲之中有人图谋不轨，他怕萧倦不敢对那些皇室宗亲下手，这才说了那样一番话。
萧倦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刀尖贴上老皇帝的脖颈。
“你杀了那么多人，可曾想过自己也有一天会受到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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