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七章_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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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七章

  如嫔从未见过女人生孩子,这会儿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她吓得眼泪都快要出来,手忙脚乱的想要帮忙,却被芸娘好言劝了出去。她只好等在门外,焦急的来回踱步。

  她已经好几天没来正德宫了,没想到今日一来就碰到了皇后娘娘产子的大事。早就听太医说过皇后的胎不稳,待会皇后娘娘和小皇子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否则她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如嫔双手合十,默默祈求上苍,一定要母子平安。

  接生的医女成队的进入,没过一会如嫔就听到从屋子里传来的叫声,简直是要戳进她的心里。她吓得闭上眼,身子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这会儿正德宫的宫女都在忙活闻人笙产子一事,没有人理会如嫔。蝶衣从屋里出来时正巧看到如嫔焦急的等待,一见她出来,忙问道:“皇后娘娘如何了?”

  蝶衣摇摇头,老实道:“娘娘这胎怪相不好,如今有些难产。如嫔娘娘,您莫要在这候着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如嫔其实吓得腿都软了,到既然她已经参与了闻人笙产子,就不好意思回去了,尤其是听到蝶衣说闻人笙难产之时,她更是觉得闻人笙待她不薄,她若是因为惊吓就走了那叫什么事。她摇头笑道:“你不用管本宫了,去伺候你家娘娘吧。”

  蝶衣犹豫片刻,还是福了福身,进了内室。

  容蹊很快就听到了闻人笙产子的消息,本来很开心,但到了正德宫后,守在外的宫女却告诉他闻人笙难产,此次产子更是凶险,极有可能挺不过来。容蹊听了这个消息,只觉双眼发黑,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如嫔听了那些宫女危言耸听的话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上前怒目圆视,严肃道:“皇后娘娘与小皇子福大命大,依然会挺过难关。你们这起子奴才浑说什么!”

  因为如嫔与闻人笙交好,所以正德宫的宫女们对她其实十分熟悉,她们也十分喜欢这个亲和的如嫔娘娘。却没想到今日如嫔会一改往日亲和的态度,她们皆是一愣,待看到容蹊黑着脸时才反应过来原来如嫔是为她们开脱。小宫女连忙自掌嘴改口道:“是奴婢嘴笨,一时说错了,娘娘与小皇子洪福齐天,定然不会有事。”

  容蹊的脸色这才好转许多,小宫女长吁一口气,感激的看着如嫔。如嫔对她使眼色让她赶紧退下,又上前安慰道:“放心吧皇上,皇后娘娘不会有事的。”

  容蹊“嗯”了一声,看了一眼如嫔,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嫔妾今日找皇后娘娘闲话家常,没想到正赶上娘娘产子,倒是巧了。”

  容蹊这才想到如嫔还从未见过如此场景,此时定然吓坏了。可她还强颜欢笑的安慰他,他心里有一道暖流滑过,忍不住握住如嫔的手道:“是不是吓坏了?”

  如嫔点了点头,老实道:“是啊,吓坏了呢。嫔妾从未遇见过如此状况,今日倒长了见识,以后再遇见就不怕了。”

  容蹊忍不住笑道:“哪那么容易被你再次遇见。”

  如嫔想了想,好像的确是这样,她嘿嘿笑道:“那以后臣妾生子,也就不会被吓到了。”

  容蹊心中的愁绪瞬间烟消云散,他忍不住笑道:“好,那朕就等着你为朕生皇子。”

  如嫔瞬间明白她竟被容蹊下了套,脸一红,羞涩的低下了头。

  内室中,闻人笙只觉得全部力气都被抽离,可孩子就是不肯出来。她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医女不停道:“用力啊娘娘,使劲啊娘娘!”闻人笙咬紧牙关,用尽了全部力气,可这股力气最终只化成了一声嘶吼。

  声音透过门窗传了出去,听到喊声的容蹊想进去却被宫女拦下,只能在外面焦急的等待。他忧心道:“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还是没有生出来?”

  “皇上别急,说不定等会就好了,女人生孩子哪有那么快的。”如嫔站在一旁,柔声安慰道。

  她虽没生过孩子,但曾在府中见过姨娘生孩子,有一个竟然生了一天一夜,她虽没亲眼所见,但听贴身丫鬟这样说那就是错不了。所以既然她们府中姨娘都生了一天一夜,那皇后娘娘的应当是没事的吧?

  “皇后娘娘,坚持住!用力!用力啊!”

  接生婆子不停的在闻人笙耳边说一些打气的话,可闻人笙此刻已经全身是汗,没了力气。她想说话,却因为喊了太久所以说不出来。生孩子真的好痛,痛到她无力呼吸,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想,不生了,再也不生了。她慢慢的闭上眼,意识渐渐涣散。可眼前却出现一道光,有一个看不清模样的孩子在向她招手闻人笙隐隐约约觉得,那是她的孩子。

  她睁开眼,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用力大吼一声,便觉眼前一黑,剩下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容蹊坐在床前惊喜的看着她。见她醒来,忙叫来医女。医女把过脉后,禀报了一切正常,容蹊才放医女走,然后便喜悦的看着她,问她想吃什么,想喝什么,累不累?

  闻人笙却时时挂着一件事,她皱皱眉,问道:“皇上,孩子呢?”

  “孩子已叫奶娘抱下去了,是个皇子,像你,也像朕。”容蹊兴奋的语无伦次,好在闻人笙听懂了。

  她虚弱的笑道:“刚生出来的孩子,哪能看出来像谁,皇上净瞎说。”

  容蹊摇摇头,“朕说像那就是像。”

  闻人笙忍不住笑了起来,可一笑浑身上下哪都疼。她只有乖乖的躺在那里,附和道:“皇上说的是。”

  容蹊突然就不说话了,良久,他才道:“阿笙,朕很高兴。”

  千言万语都在这句之中,闻人笙忍不住落下一滴泪。容蹊心疼道:“快别哭,坐月子可不兴哭的。”

  “是啊娘娘,哪有坐月子哭的道理。”芸娘将正德宫的窗户关了个严严实实,这才放心道:“幸好已是深秋,娘娘若是在三伏天坐月子,那可真是吃苦。”

  闻人笙深表赞同。坐月子本就要紧闭门窗,幸好如今已是十月并且快要入冬了,若是三伏天坐月子,那可比杀了她还惨?

  “阿笙,你为朕生了皇子,朕要赏你,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金银器具臣妾不缺,臣妾又是后宫中的皇后也不需要晋升。不如皇上念在正德宫的宫人内侍伺候了臣妾两年的份上,赏赐她们一些东西吧。”

  芸娘听了闻人笙的话,笑着跪拜在地,“那奴婢就谢谢娘娘为咱这些宫人请赏。”

  容蹊指着芸娘,摇头笑道:“你身边这些人真是跟你久了。瞧瞧,你这才请的赏,朕还未答应就拜谢了。罢了罢了,便赏赐锦缎十匹,珠翠若干,黄金十两,看在她们伺候你那么多年的份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了。”

  正德宫的小宫女们欣喜若狂,纷纷跪拜在地:“谢皇上赏赐。”

  “你们该谢谢你们主子。”

  容蹊刚说完。宫女们果然倒戈,拜谢道:“谢皇后娘娘赏赐。”

  闻人笙笑着看向正德宫的这些宫女,只觉得异常乖顺。

  容蹊将刚出生的孩子取名为“子衿”。意为“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闻人笙知道后甚是感动。

  虽说子衿这个名字略显文气,但容蹊却特别爱他,一日不见就想的不得了。闻人笙甚至怀疑容蹊这是第一次当父皇,因为有时子衿只是对着他笑了,他就兴奋的一整晚睡不着觉。

  闻人笙做完月子时,冬季已经悄悄来临,子衿也已经满月了。刚出生的孩子长的快,相比起刚出生时小小的一团,这会儿已经长大了许多。不过可能是因为闻人笙怀他的时候胎位不稳,这孩子一直是体弱多病,就连哭声也是弱弱的。

  是以,闻人笙特别心疼这个孩子,恨不能时时刻刻的守着他。

  按照南楚习俗,孩子百天后要吃百家衣,放百日宴。但顾及到子衿体弱多病,再加上天气寒冷容蹊便将这些活动取消了,却命司宝司打制了孩子戴的一个羊脂玉的项圈,以及一个洛神珠串制的拨浪鼓。子衿虽什么也不懂,却也特别喜欢这两个东西,尤其是拨浪鼓,简直是爱不释手,就连睡觉也要嬷嬷哄着才能将拨浪鼓放下。

  没办成百日宴,容蹊还特意对她说明了情况。其实不说闻人笙知道,容蹊是在为孩子考虑。原本孩子的状况就不适合百日宴,习俗在重要,也不及子衿的身体重要。

  照料子衿的日子里,除了每日晨昏定省,闻人笙几乎不出屋子。有子衿陪伴的日子里,闻人笙觉得就连看账本也是件极有意思的事情。

  冬去春来,一年时光匆匆而过。一转眼,闻人笙已经入宫三年了,子衿也有一岁了。他虽然还不会走,却已经开始冒话了,闻人笙正欣慰于他的进步,却听芸娘禀告说,婉贵人有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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