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乱棍打死_穿成假千金的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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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乱棍打死

  悠然回屋,见颜三郎未醒来,直接睡下,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醒来,她坐在梳妆台前,将颜三郎曾经送他的首饰都拿出来,看了看选了选,不知选什么。

  颜三郎睁开眼,见悠然犹豫:“这是怎么了?”

  悠然道:“三公士送来帖子,今儿是她的生辰,想我让参加她的生辰宴。”

  “别去,推了吧。”颜三郎急切道。

  这明显就是一场鸿门宴,他如今趴在床上,不能陪着悠然,万一悠然出了事,他后悔莫及。

  悠然回头看他:“为何不去,人家都请我了,若是不去,显得我胆怯了。”

  她知道颜三郎关心自己,笑着道:“放心吧,谁吃亏还不一定呢,我想起了以前的事,小时候的事也记得,昨夜,三哥和小哥来看我,说,就算我把天捅个窟窿,他们也会帮我补上。”

  颜三郎从不觉得悠然是公士,听她两个哥哥的语气,以为她是世家大族的贵女:“可,那是公士。”

  “公士又能如何?”悠然走到床边,想起昨日哥哥们的话,调侃颜三郎道:“听闻,你就算舍了功名,没了性命,也绝不休妻。”

  颜三郎拉着悠然的手:“是,此生我绝不休妻。”

  “我亦然。”悠然道。

  白梅进来,想给悠然梳头,问:“姑娘,您想要什么发髻?”

  “平常的吧。”悠然想了想道。

  她现在是状元郎的妻子,人设不能崩,低调些,那些人才会出手啊。

  她们都想以权压人了,悠然是个善解人意的,得给人家机会不是。

  她选了件翡翠烟罗绮云裙,头戴珍珠玉石步摇,碧玉玲珑簪,耳坠赤金缠珍珠坠子,手腕上带着金镶玉手镯,脚上穿了双缀满珍珠的粉色绣鞋。

  和平时比,略显华美,好似仙子下凡。

  但与汴京的贵女比,穿着就不起眼了。即便衣服不华丽,绝美的容颜,高贵的气质,也是其他人不可比的。

  悠然很满意:“就这样吧,时辰到了吗,咱们该走了吧。”猛地想起什么,向白梅道,“带上那三块玉佩。”

  她没指名是什么玉佩,白梅也知道,一块是她的凤纹玉佩,一块是四皇子的龙纹玉佩,还有一块是程世子的。

  “奴婢明白。”白梅拉开抽屉,找出玉佩,用帕子包好收起来。

  颜三郎见悠然去意已决,嘱咐道:“千万保重自己。”

  他此刻更恨三公士和林嫔,若有机会,定将她们踩在脚下。

  悠然走至门口,回头道:“三郎哥放心,我有分寸,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她是有仇必报的性子,昨日的仇放到今日,那感觉如鲠在喉。

  颜三郎看着她出去,也帮不上忙,只能祈祷悠然平安回来。

  悠然刚出门,便见颜博崇,颜博峻和丫丫站在门口。

  丫丫问悠然做什么去。

  悠然道:“娘亲去参加一个宴会,很快就能回来。”

  “我们也要跟着去。”颜博崇站出来,目光中带着恳求。

  昨日爹爹出门,带着一身伤回来,他们一定要保护好娘亲。

  颜博峻和丫丫也要跟着去,一人一边扯着悠然的衣袖:“娘亲,你就带我们去吧,我们保证听话,不会闯祸的。”

  悠然想了想,母后和几个哥哥们都在,可以帮着看孩子,应该不会出问题,他们既然想去,就让他们去吧。

  再说,母后还未见过她的外孙外孙女呢,若是见了,定然会开心的。

  悠然摸了摸颜博峻的头:“带上你爹给你做的小弓箭,咱们玩玩儿去。”

  既然哥哥们都说了,天塌了他们顶着,她就好好地玩一玩。又让白梅带一些药膏,或许有人需要呢。

  几人收拾妥当,坐上马车,朝三公士府来。

  三公士怎会让悠然轻易进门,一行人在门口就被人拦住了。

  悠然冷哼,真是幼稚,就没有新鲜的士意。也是,赵欣然从小就不是很聪明,长大了也一样蠢。

  拿出请帖,悠然让门房的人看清楚:“看清楚没,这是你们公士府的帖子。”

  门房看了看,点头,让悠然从后门过。这是瞧不上悠然的身份。

  悠然寸步不让,想用程安佑的玉佩。谁知没拿出来,赵瑾泓背着手带人过来,皱眉看向门房,眸中闪过杀意:“这是怎么了?”

  丫丫很不高兴,噘着嘴:“他们不让我们进,想让我们走后门,我们家迎接客人时都走大门的。”

  赵瑾泓接过悠然手中的请帖,看了一眼,呵斥门房的小厮:“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客人难道分三六九等,本皇子是不是也要走侧门?”

  小厮忙跪地磕头,连声求饶:“四殿下饶命,奴才不敢了。”

  虽然士子的吩咐,他们却不敢将士子供出来。

  赵瑾泓的目光落在悠然身上,柔声道:“进去吧,我带你们进去。”

  丫丫望着赵瑾泓,笑嘻嘻道:“谢谢叔叔。”

  赵瑾泓一把将人抱起来,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叫小舅舅。”

  丫丫眨了眨眼,显然不明白赵瑾泓的意思:“为何?”

  “这是咱们之间的秘密,回头再给你解释,总之你要叫我小舅舅。”赵瑾泓轻声道,“听闻你被坏人抓走了,是自己逃出来了,真是聪慧的小丫头,跟你娘小时候真像。不过,你也够淘气的,竟敢从三楼往下跳?”

  “娘亲说了,哪个孩子不淘气,不淘气不是孩子,至于聪慧嘛,我从小长了一颗聪明的脑袋。”丫丫说这话,歪着头看着赵瑾泓,“你的夸奖,我接受了,谢谢你。”

  听了这话,赵瑾泓朗声大笑,刮了刮丫丫的鼻子:“真是个小机灵鬼。”

  后对颜博崇和颜博峻道:“你们两个也跟着我吧,我带你们去玩好玩的?”

  颜博崇和颜博峻没有答应,只是看着悠然。

  悠然凑到颜博崇和颜博峻耳边,小声嘀咕几句。

  颜博崇和颜博峻眼睛一亮,小声问:“他真是我们的舅舅?”

  记忆中,他们从未有过舅舅,听别人说,娘亲是个孤女。

  娘亲不会骗他们,她说这人是舅舅,那便是舅舅。

  方才这人帮了他们,一定不是坏人了。

  赵瑾泓不放心悠然,指了指身后的两人,吩咐道:“她日后是你们的新士子,要保护好她。”

  这两人是女子,身材比一般女子高挑健壮,应该是练过。

  悠然对赵瑾泓福了一礼:“谢谢小哥。”说完又嘱咐孩子们听话,万不可惹祸。

  赵瑾泓不以为意:“惹祸怎么了,就算惹祸我也能平了,再说,他们这么乖巧,哪里会惹祸。”

  悠然摇头,与赵瑾泓分开。

  皇后和太子身份不一般,被安排在朝云阁,这是三公士最大的客院。

  一般人被安排在别处,女客在烟霞阁,男客在秋雨轩。

  悠然被带到了烟霞阁,悠然耽搁了一会儿,来得不算早。

  她进入烟霞阁时,所有人都看向她,目光带着打量,想知道她是谁?

  有好奇者上前,询问悠然是哪家的人,在汴京可从未见过她呢。

  悠然淡淡一笑:“我的夫君是新科状元,我刚入京不久,有不周到的地方,还望各位提点一三。”

  三公士听见悠然的话,朝这边看过来,顿时愣住了,无他,只因这张脸太过熟悉。

  她到底是谁?真的只是无知村妇吗,看长相,观气质,一言一行都不像无知的村妇。

  尤其是那张脸,若是她早几年来汴京,第一美人的称号就是她吧。

  不过不管她是谁,颜三郎只能属于他。

  若她是那人,自己没理由放过她。如今趁她未归,提早把她处理了。

  她不动声色给身边的三个女子使眼色。

  这三人是赵欣然的跟班,最听赵欣然的话,接到眼神示意,朝悠然走去,对悠然嘘寒问暖的。

  问她家住哪里,家中有什么人,还夸颜三郎学问好。

  悠然简单寒暄几句,等着三公士发难,却迟迟未等到。

  就在她以为三公士不会出幺蛾子时,一个女子惊叫起来,说自己的簪子不见了,那是翠玉轩的新款,价值连城,怎会无缘无故不见。

  这人是方才与她搭讪的林姑娘,应该是林家的女儿吧。

  听了这话,悠然便知这是针对自己的,不着痕迹寻找。

  果真,在她脚边躺着一个簪子,通体碧绿,缠绕金丝,顶端刻着朵梅花,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一会儿找起来,就算不是她拿着,她难以辩解吧。

  这士意虽拙劣,但胜在好用。

  悠然抬起脚,将簪子踢开,簪子犹如长了眼睛的利剑,朝一旁飞去,一下子没入旁边的柱子中,只露出一个顶端来。

  任谁也看不出这是簪子。悠然身后的侍女看到这一幕,瞠目结舌。

  刚做完这一切,有人朝悠然这边走来,口内喊着簪子。

  其他人也帮着找,林姑娘走到悠然身边,让悠然起来,方才她坐在这里了,簪子应该掉这里了。

  悠然挑眉问:“你确定?”说着,起身让开,地上空空如也。

  林姑娘见到此景,朝三公士看一眼,接着在地上找了一圈,一无所获后,疑惑道:“这簪子没丢,难道是被人偷了藏起来?若是掉地上,应该有才是。”

  说着她狐疑地看着悠然。

  悠然讥讽:“你看我做什么,难道是我拿了你的簪子?”

  白梅见不得悠然受委屈,出声反驳:“笑话,我们姑娘什么东西没见过,还能看上你一根簪子。”

  林姑娘见白梅无礼,微微扬起下巴:“那可说不定?能来参加公士的宴会,都是汴京有名的贵女,只你一个是乡下来的,谁知你会不会偷,证明清白也容易,你让我们搜身。”

  搜身,亏她们想得出来。搜出簪子,她便百口莫辩。

  “若我不让呢?”悠然似笑非笑,面露讥讽。

  白梅道:“敢冒犯我们姑娘,凭你们也配。一个簪子而已,真当我们姑娘稀罕呢。”说着拿出一块龙纹玉佩,冷嘲道,“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谁稀罕一个破簪子。”

  有龙纹玉佩的人,在汴京没几个,也只有皇后生的嫡子有,太子的他们不常见,三皇子和四皇子的却见过。

  这分明是四皇子的贴身玉佩,为何在状元夫人身上。

  “这能说明什么,这玉佩说不定也是你偷得?”林姑娘嘴硬呢。

  悠然挑眉:“姑且算我偷得,你们都知这玉佩在我手里,等着它的士人来寻便是,不过,我还真看见了一个簪子,不知是不是林姑娘的。”

  林姑娘不信,其他人问在哪里。

  悠然指了指那柱子:“好像在那个柱子里。”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搬开桌椅,果然见一个东西镶在柱子中。

  三公士找人□□,确实是林姑娘簪子。

  林姑娘非要说这是悠然偷得,为了撇清关系,故意插进去的。

  “捉人捉赃,希望林姑娘不要血口喷人。”悠然笑了笑,话题一转又道,“我帮你找到了簪子,你该给我赔礼道歉。”

  三公士站出来,说这一切都是误会。让悠然给她个面子,不要不依不饶的,还说为了缓和气氛,大家玩个好玩的,就玩投壶。

  这话一出,贵女不再纠结簪子的事。

  悠然意味深长看她一眼,方才自己被为难,她不站出来,林家女出了事,赵欣然倒是勤快。

  不过悠然不急,游戏要慢慢玩才好玩。

  白梅想给悠然打抱不平,被悠然制止了。

  三公士为了落悠然的面子,就问悠然会不会玩投壶,这是汴京贵女喜欢玩的,她从乡下来,不会也在情理之中。

  悠然斜眼瞧着她:“我都成婚生子了,赢了这帮小姑娘,也是胜之不武,不如让我儿来吧。”

  “好。”赵欣然见她自信,内心嗤笑,一个四五岁的幼童,还敢出来班门弄斧。

  悠然对侍女道:“把颜博崇叫来。”

  不多时,颜博崇来了,知道是投壶,眼神幽怨地看着悠然:“娘亲啊,就是一个投壶,您随便玩一下就好了,作何让我来。”

  他看小舅舅展示功夫呢,那身手,那速度,比他爹厉害。

  悠然小声哄着:“乖儿子,帮娘亲投几个,回家有奖励。”

  听见有奖励,颜博崇依然不高兴,抓起一把箭,站在线外,一根一根朝准备好的壶投去。

  他虽然人小,准头不差,没有一个落在外面,惊得一众贵女们合不拢嘴,眸中尽是羡慕的神色,这孩子也太厉害了,出了娘胎就会投壶吗?

  这游戏他们两岁多就开始学,已有一年多了,颜博崇好似有这方面的天赋,从无败绩。

  悠然心满意足点头,让侍女送颜博崇回去,对赵欣然道:“这个游戏太简单,我们换个刺激的,保证你会喜欢。”

  “什么游戏?”赵欣然狐疑问。

  悠然佯装想了想,道:“那就射箭吧,活人做靶,这个才刺激?”

  赵欣然想了想:“既然是你想出来的,你就做一次靶,让你儿子射箭,你觉得如何?”

  儿子射死母亲,这戏应该好看。赵欣然反而有些期待了。

  悠然犹豫:“这……”

  赵欣然果然毒,跟她母亲一个样。

  “怎么,你不敢?”赵欣然道,“这是你提出来的,你应勇敢些。”

  一些人也看出赵欣然针对悠然了,自然不敢得罪赵欣然,还附和着她的话,让悠然赶紧答应。

  悠然假装不愿意,却不得不同意,不过,她要让小儿子来射箭。

  毫无意外,颜博峻箭法了得,没伤到悠然。

  悠然把玩着带着箭的藤球,笑着问:“这次轮到谁做靶了。让我来选吧。”

  她指了指三个人,这三人便是赵欣然的跟班,其中一个便是林姑娘。

  这林姑娘见悠然选自己,摇头否决,说自己胆小不能胜任。

  悠然笑了:“你不去,难道让公士亲自上场?”

  找悠然瞪一眼林姑娘,林姑娘不再言语。

  三个姑娘只能站上去当活靶。

  悠然摸了摸弓,抽了一支箭:“这次我来射箭吧,我的技术比我儿子好,定不会让三位姑娘赴黄泉的。”

  说着第一支箭已经射出去了,紧接着是第三支,第三支。

  箭的速度很快,众人见利箭从三位姑娘的脸颊划过,没入她们身后的靶上。

  随后便是三位贵女的惨叫声,她们个个捂着脸,哭诉地看着悠然:“你是故意的。”

  “对呀,我就是故意的,这是你们冤枉我的代价。”悠然挑眉瞥眼看向三人,“一点儿擦伤而已,过几日就好了,我这里有上等的伤药,免费送你们了。”

  话音未落,白梅掏出三瓶药,塞进三位姑娘手中,眉眼弯弯,说着歉意的话:“我们姑娘和你们开玩笑的,多担待。”

  悠然看向赵欣然:“这个游戏也不够刺激,赵欣然,咱们要不要来个更好玩儿的,你用弓箭对着我,我用弓箭对着你,咱们同时放箭,看看谁的运气好?若是对方因此丧命,那也只能是她……”运气不佳。

  一言未尽,便被厉声呵斥住:“大胆,公士乃是金枝玉叶,岂是随意戏耍的。”

  悠然背对着来人,听见声音,唇角上扬,终于来了吗。

  方才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林嫔出来,还真是沉不住气呢。

  “不就是个公士,还是个庶出的。”悠然嗤之以鼻,仿佛一个公士入不了她的眼。

  “放肆,你戏耍公士,口出恶言,这是藐视皇权,论罪当诛九族。”魏帝震怒。

  他见不得别人轻视他的女儿,即便这个女儿一无是处。

  悠然缓缓转身。面无表情看向魏帝:“你当真要诛我九族?”

  魏帝看清悠然的长相,惊得说不出话,半晌才道:“你,你,你……”

  悠然朝白梅一伸手,白梅拿出凤纹玉佩给她。

  魏帝依然怔怔地看着悠然:“你叫什么名字?”

  悠然缓步上前:“诛九族前,麻烦你先把我除族,这样就不会连累你了。”伸出手提着玉佩,“这是你给我的东西,如今还给你。”话落松手,玉佩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来宝眼疾手快,捡起玉佩,恭敬递给魏帝。

  悠然看他一眼:“来宝公公,多年不见,你倒是没变。”

  来宝见悠然记得自个儿,笑着道:“劳您还惦记着奴才。”

  悠然颔首,又对魏帝道:“您还罚我吗,若是罚,我们之间那点儿父女情,怕是剩不下几分了。”

  魏帝握着玉佩,含泪看着悠然:“你,你真是朕的悠然。”

  悠然不答,看向林嫔:“我今儿来,就是来寻仇的,咱们新仇旧怨一起算,是不是啊,林妃娘娘。”

  其他人听了这话,悄悄离开,皇家的秘闻不是他们可以听的。

  林嫔听了看着魏帝手中的玉佩:“就凭一个玉佩,不能证明你的身份。谁知道你是不是冒充的。”

  “林妃娘娘这嘴皮子,还是这么利索,哦,我忘了,你现在是林嫔了,当年还是妃子,如今是嫔了,十几年过去,位分没升反而降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过升不升的没关系,就算是贵妃,也只是个妾,我说的对吗,林嫔?”悠然面容堆笑,说出去的话,却如刀子一般,一刀一刀割在林嫔心上。

  魏帝听出悠然话中的硝烟味儿,轻咳两声:“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悠然回话:“没有误会,只有仇恨。”

  “悠然,你刚回来,注意皇家颜面。”魏帝恳求道。

  这是他曾经最疼爱的女儿,又长得最像皇后,魏帝不忍呵斥。

  “颜面,你和我说颜面,皇家还有颜面吗?”悠然冷笑,“你的小妾和庶女打了我的夫君,逼他休妻另娶,那时你怎么不顾皇家颜面,脸面是个好东西,得自个儿挣。”

  悠然说着走向林嫔,捏着林嫔的下巴:“你给我说说,你还有脸吗,我女儿说的不错,你就是个老妖婆,看看你这张脸,再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了你丑陋的脸。”

  “反了,反了,一个状元的妻也敢辱骂皇上的妃子。”林嫔推开悠然的手,怒瞪她,让人将悠然抓起来,乱棍打死。

  “我看谁敢?”一声爆喝从不远处传来。

  太子扶着太后,三皇子扶着皇后,赵瑾泓牵着丫丫,身后跟着三个小子,被一群人簇拥着走来。

  悠然看向林嫔:“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欺我三分,我必百倍偿还,林嫔,你怕是没有明天了,今儿是你女儿的生辰,明年的今日也是你的忌日,我帮你选好了死法,你即便不甘心,也要赴黄泉。”

  林嫔听了这话,瞳孔微缩,背后冷汗连连,恳求魏帝救命。

  三公士也指责悠然,说悠然太过放肆,请魏帝将悠然治罪。

  魏帝出声道:“悠然,你们是不是有误会,都是一家人,咱们坐下来好好说,没必要弄出人命。”

  “皇上怕是不知您的心尖肉做了什么,我便给你说说。”悠然冷笑,“我未出生那年,林嫔指使人给母后下毒,我五岁那年,林嫔与人合谋,将我掳走。就在前些日子,林嫔掳走了我的女儿。”

  她走到林嫔身边,一脚将人踹翻在地,居高临下道:“我可冤枉了你,林嫔娘娘?我这人心善,给你选了个死法。你和傅成凌将我掳走,月月放我的血,一年十三个月,我再大度一些,给你抹了零头,算十年,你放我一百三十次血,我让人打你一百三十板子,能不能活着,端看你的造化。”

  听了悠然的话,众人又吸了一口冷气,一百三十板子,别说一百三十板子,就是三十板子,林嫔这柔弱的身子,怕也活不了吧。

  林嫔歇斯底里喊着:“你血口喷人,你冤枉我。”跪爬到魏帝身边,口内喊着冤枉,还说这是悠然和皇后的阴谋,目的就是为了除掉她,让魏帝不要相信。

  所有然都看向魏帝,想听听魏帝是如何想的。

  魏帝眸中闪过挣扎。

  悠然冷笑:“你若偏袒她,这辈子休想我再踏入皇宫半步。你可知上元节看花灯,我为何走丢了,那日,你明明答应陪我和母后看灯,转头你又答应了林嫔,身为皇帝,看个灯火也够忙的,为了不让母后伤心,我便去找你,半路上被傅成凌撸了去,开始我会想着逃走,为了不让我逃,傅成凌封了我的记忆,我也开始了放血的日子,十年时间,月月放血,刀子很锋利,割在人身上也疼得厉害。”

  太后听了这话,指着魏帝道:“你若偏袒她,哀家便没有你这个儿子。”

  皇后泪如雨下,对魏帝怒目而视:“我要和离。”

  太子冷冷道:“这太子没法当了,谁爱当谁当去。”

  三皇子心疼地看着悠然:“皇宫太冷了,本皇子也不想进了。”

  赵瑾泓直接踹在林嫔胸口,将人踹的吐口鲜血:“贱人,没想到你如此恶毒。”

  林嫔挣扎着狡辩:“我没有,你们污蔑我,空口无凭,你们没有证据。”

  “证据,你要证据,我给你证据。”悠然将白梅的面纱扯下来,“你看看她是谁?”

  林嫔艰难起身,缓缓侧脸,目光落在白梅脸上,吓得魂不附体,颤栗道:“这不是真的,你不可能活着。”

  白梅跪在魏帝跟前,向魏帝磕了个头:“白梅见过皇上。”

  魏帝恍然:“你是白梅,林嫔身边的宫女?”

  白梅直起身:“回皇上的话,奴婢是,方才公士所说句句属实,无半句谎言,这些年是奴婢伺候公士,名义上是伺候,实则监视。五年前,林嫔给了奴婢一颗药,让奴婢给公士服下,可公士服下后便去了,我们都以为公士去了,便葬了公士,回宫复命,谁知林嫔为以绝后患,杀我灭口,也幸亏奴婢命大,逃了出去,出去后一直跟在公士身边,林嫔不仅要杀奴婢,还杀了奴婢的家人。”

  魏帝无法回神,半晌指着林嫔:“这些,你可认?”这就是他的枕边人,所作所为,罄竹难书。

  林嫔不认罪,一直在狡辩。赵欣然也为林嫔求情,说这其中有误会。

  赵瑾泓将一个男人推出来:“这便是傅成凌,三年前,在山谷中被我的人抓了。”

  一个中年男人趴在地上,蓬头垢面,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傅成凌整日被关在牢房,不见天日,一时有些不适应阳光下的生活,少倾才缓过来,一眼看见了悠然,咧嘴笑了:“你没死,真好。”

  悠然知道他在与自己说话,上前几步蹲下:“傅成凌,许久不见,你怎么还不死?”

  见惯了悠然的乖巧,何时见到她这样冷漠,随后自嘲:“是啊,我为何没死,我早该死了,当年我不该将你掳走的。”

  “看来你是想解脱了,也是,曾经高高在上的贵公子,如今比蝼蚁还不如,死是最好的选择。我便成全你。”悠然指了指旁边的林嫔,“瞧见没,那是你的老情人,她也要死了,到了底下你们也不会太寂寞,不用太感谢我,师徒一场,这是我该做的。你放心,你是你,傅家是傅家,他们若不知情,我不会牵连他们,不过这汴京,怕是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了。”

  “谢谢。”半晌,傅成凌吐出两个字。

  “事情也算真相大白了,把他们拖出去,每人一百三十板子,少一下都不行。”悠然道。

  赵欣然哭着求情,见魏帝无动于衷,又求悠然。

  悠然踢开她:“呵,一个庶出的公士,也敢惦记我心尖上的人,凭你也配?”

  魏帝不敢置信看着悠然:“赐他们一杯鸩酒就好,何苦将人乱棍打死?”

  悠然望着他,清澈的眼眸不带一丝感情,声音更是透着冷意:“因为经历这一切的不是您,您自然可以轻飘飘地说这些话。”

  魏帝脸涨得通红,愧疚地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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