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告白（27）
“要出校住吗”
“嗯”言轻拿着手机,手心冒汗。
他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平静一点，不让贺砚寒发现异样。
“那什么时候住回来啊”贺砚寒声音含着笑意，尾音上扬,鬼魅般勾着他神经。
“大概要很长一段时间。”言轻镇静道。
“出什么事了吗”电话里声音放轻。
“我”他看向0126,系统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家庭原因。”他说,“反正我经常不回宿舍，你不用帮我请假。”
电话里沉默了很久。
久到言轻一颗心脏开始七上八下地条，那边才传来赦免般声音“那好吧,注意安全。”
言轻大大地松一口气,快速道“那回见”,然后迅速挂了电话。
“应该没发现吧”他回想了一下贺砚寒语气。
“应该没。”0126也迟疑地回答，“他要是发现了会这么平静吗应该不会吧。”
两位都没什么底气。
言轻开始思考宿舍去不了了,他得找个地方落脚。
当务之急,是按照0126说，弄清楚贺砚寒到底怎么一回事,还有身边那些异样。
下午还有一门课,言轻难得发现一门自己能听懂课，大部分涉及理论研究,言轻抱着还想选修第二学位想法认真学习，第一学位课就不能落下,0126都被他倔强折服了。
“可是你剧情进度只剩20了。”0126五体投地,“学位都拿不到咱们就走了，有什么用呀”
言轻义正言辞地斥责它“格局小了我蛋,学习是终身事,即使我在这个任务里拿不到二学位,我在下个任务里也能用上,总有一个世界能让我拿到双学位。”
0126“不要老是蛋不蛋地叫,本来就头秃，被你一叫就更秃了，又秃又圆。”
0126“那你可以试试多拿几个学位，医法双修了解一下”
言轻矜持点头“不是不行。”
他是想到以后积分攒够了，能选择一个新人生，他学知识就都能用上。
而且在这种灵异世界中，他觉得，只有科学能够蒙蔽他双眼，让他沉浸在物质哲学观光辉下，能够不那么害怕。
0126原来是在逃避。
课堂在几个小时后直接结束，言轻并不打算久留。0126提醒还是有用，他已经从内心里升起对贺砚寒俱意，即使走在人群中，他想起那些不对劲，餐盒上黄纸绢花，贺砚寒晃动影子和不正常体温，以及那双并不怎么透明双眸。
他旁边就是散学后离开学生，言轻站在人群中间，却总感觉所有人都没有看见他。
只感觉有一双漆黑眼睛在他身后放大，逐渐巨大，将他囊括在无处遁形视线下。
0126“走吧。”
言轻点点头“我能回我背景设定里那个家吗”
0126也拿不准，因为剧情主要背景在学校里，言轻家人这时候应该还在国外，所以他在客观上是不会回去。
“打个电话试试。”它说。
根据系统电话，他拨通了家里，没有人接，给名义上父母打电话，也都是不在服务区内。微信倒是可以留言，但一时半会儿肯定没人回消息。
最后居然让机智言轻在电脑包里找到了钥匙。
“有地方住了。”他喜滋滋道“如果没出现在剧情里，那是不是说明我家是安全区”
“想得美。”0126打碎他烂在家里美梦，“如果你一直不出门，可能半个月之内家里是安全区，但你不可能不吃饭吧”
言轻失望了“那我们住几天又要换房子”
“不会。”0126说完这句话，却并没有说原因。
只要言轻从被魇住状态里出来，剧情进度又会上涨。
然后就会进入最后他和贺砚寒对抗阶段。
他建议言轻出去住，是想换个环境，现在学校里都快成贺砚寒一家独大天下了，言轻在那里和他对抗会吃亏。
言轻轻轻嗯一声。
其实它不说自己也知道，它已经帮了很多忙，提醒了他很多信息。
如果不是0126，他可能真会在被魇住时候翻车。
他叫了一辆拼车，学校这条路很少有出租车主动经过，言轻不想等太晚，发现正好有一辆拼车订单，和他拼车人就在同一个学校，目地也差不多在一个方向。
来接人是一辆黑色轿车，缓慢停在了离校门口快一百多米远地方，叫也叫不过来，他想起之前打车时司机说学校前面不好转弯，于是只能自己走过去。
上车后另一位拼车同学还没有来。
言轻坐在车上玩手机，在0126指点下打开学校论坛摸进鬼话板块，司机在他上车后也一言不发，只是僵硬地抬手，在手机上点了“确认”，然后言轻手机上就弹出了软件“接车成功”消息。
感受到一点儿怪异0126顿了顿。
“怎么”言轻低头看它。
“唔没什么。”0126含糊提醒，“你时刻注意手机信号”
言轻差点以为他下一句话是男孩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
他看了一眼信号，还是满格，怎么也不像会断信号样子。而且只要在城市里转悠，不去一些郊区，怎么会信号消失呢。
他正低头在校园鬼话板块浏览，不知不觉就感觉门外站了个人，车门被打开。
言轻以为是另一个和他拼车同学要从自己这边上，就往里面让了让，也没有抬头。
直到那位同学坐下来，轿车缓缓行驶离开学院路，言轻才发现实在太安静了，这才抬起头来。
然后他发现旁边同学也在看自己。
“他怎么一副认识我样子”言轻问0126“他眼神好像在问我为什么不和他打招呼。”
0126“嗯，是认识。”
“好像确实有点眼熟。”言轻皱了皱眉。
段丞嘴角噙着笑“去哪里呢”
言轻看在他是同学份上，还是回答了他“和你同一个方向，我们拼车。”
“我知道。”段丞顿了顿，然后问“出去玩”
“不是。”言轻疏离道，“回家罢了。”
“唉”段丞一边叹气一边摇头，很失望似。
也许是他脸上失望太过明显，言轻总觉得自己应该认识他，于情于理都应该打个招呼，于是他硬着头皮问“我是不是应该认识你”
段丞“对啊我们见过，不过你好像忘了。”
他语气十分平淡，视线也转开去看向窗外，不是很疏离也不太热络模样。
于是轮到言轻不好意思了“对不起。”
车内陷入了谜一般尴尬又安静境地。
为了避免一直这样尴尬下去，言轻主动道“你也回家吗你也要去xx路”
段丞微微颔首。
“”
车辆缓慢行驶过一个红绿灯路口时候，段丞再次说话了“你这次回家住多久”
言轻想了想“应该要很久，宿舍不太方便回去。”
他们所在大学要求每个学生都住宿，除非申请离校，因此每个学生都有床位。
段丞点点头“那我上次跟你说那些话，你考虑地怎么样了啊”
言轻心想我哪里记得
我不是连你是谁都记不住么
段丞缓缓露出一个夸张大笑“我就知道你忘了，我准备再提醒一下你。”
“我说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我喜欢你。”
言轻“什、什么”
他懵了。
为什么会突然遭遇告白。
上次两人见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居然能忘地这么彻底
段丞脸上露出一个不知道是怜悯还是同情表情，继续道“你曾经有好几个追求者，不过幸好，现在他们都死了。”
什么他在说什么可怕话题。
“我之前说了一些对你非常不好话。”他睫毛垂下来，倒是让这双桃花眼显得可怜兮兮，“对不起，我跟你道歉。”
“不过上次我问你我能不能跟你在一起，你含糊过去了，并没有给我一个准确答复。”
“现在呢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我想听你说真话。”
言轻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司机，这里不还有一个人吗
倒是司机从一开始就安静极了，跟一尊雕塑似，也看不清脸上表情。
“我有点”言轻结结巴巴，对突如其来信息有些接受不能，头痛起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感觉呢”段丞问，“你对我有什么感觉，排斥我吗”
言轻紧张地看了一眼手机，还有信号。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他觉得，他可能会用上报警功能。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言轻觉得头越来越痛，但忍住了，身体稍微退了退，离另一边更近，“我没有排斥你，但是也”
不喜欢你。
未尽之言，两人都了然于胸。
言轻没说是，他潜意识甚至告诉他，不要跟段丞深交，不然会变得不幸。
“这样啊。”段丞看起来很平淡。
“本来如果你选择我，我努努力还能把你送到家”他嘟囔了一句，言轻没听清。
“你说什么”
“没什么。”段丞飞快道，“我快下车了。”
“下次有机会再和你聊。”如果有话。
“好”言轻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轿车缓缓地在一旁马路边停下，街道两边都是高档别墅，街道也清幽整洁，几乎没什么人，傍晚路灯已经亮了起来。
言轻看着段丞下车，不过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绕到车后箱，从后备箱里拎出一个巨大，漆黑旅行箱。
拿下箱子后，段丞绕到言轻所在这边，敲了敲窗户让他摇下来。
“我是段丞。”他露出一个莫名笑，“想起这个名字了吗”
“你”消退下去头晕再次席卷上来，言轻忍不住扶了扶。
段丞他记得，有一个女生来找过他，问他认不认识段丞。
以及他在宿舍名册上看到，原宿舍住宿信息，住在四号床位段丞。
言轻能感觉到惊恐，他就像被装进了一个瓶子里，一切记忆都模糊起来，周围景色也看不真切，声音也相隔遥远。
“小可怜，睡一觉吧。”段丞怜悯声音传进瓶子，“做到这一步，你已经很聪明了。”
以后可不能再说你笨了。
言轻眼前一片白花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他是很想睡，但也依旧清醒，比如他就能感觉自己又回到了狭窄地方。
眼前光亮被慢慢盖上，他视线也从一片白花花，变成了一片漆黑。
“好小啊。”段丞在瓶子外面笑了一声，“居然真能装下你。”
不行言轻感觉自己伸出手，却只能碰到坚硬墙壁，他呐喊着放自己出去
放他出去。
但黑暗中只有一遍遍自己回声，仿佛永远传不出去。
段丞把快有半个人高大号行李箱放进后座，自己也坐上去，手放在安安静静行李箱上。
表情已经一片冰冷，对司机道“原路返回。”
对于发生一切，司机都没有异议，没有其他任何举动。
或者说，从一开始，这就是一辆鬼车。
言轻被鬼纠缠多日，阳气不足，确实很容易乘上鬼车了。
段丞将手放在行李箱上，只觉得安静地可爱。
居然这么小，那么轻易就能装进去，那岂不是很容易被偷渡走
他还记得言轻躺在里面模样，安静漂亮，除了不能看到那双灵动眼睛有些遗憾，其他一切都可爱地完美。
“我好不甘心啊。”他说。
但是安静行李箱以及箱中人并不能给他回复。
轿车再次行驶回来，段丞依旧在离学校一百多米远地方下车，不过这次他手里多了一个行李箱。
他从路灯下走过，影子摇晃，他从校门口热拥情侣前经过，没有人在意他，他再经过操场，经过教学楼，进入宿舍楼，都没有人拦下他，顶多有人注意到他巨大行李箱，忍不住看了几眼。
等搭上电梯时候，段丞脸色已经变得青灰，几个想上楼人都打了寒战，默默退了出去。
他也不在意，按下电梯楼层，带着他怪异大号行李箱消失在电梯门缝中。
一直到研究生宿舍所在楼层，即使中途有人上电梯，也会因为背后冒冷汗而赶紧离开。下电梯以后他径直走向一个房间，每个宿舍前都写了住宿人名字，只有一间房，住宿两位同学名字被水糊住了。
门早已大开，一个男人坐在窗台边床上，翻阅手里小说。
见到段丞，或者说见到他手里箱子，那张面无表情脸上才骤然浮现生动笑“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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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平静一点，不让贺砚寒发现异样。
“那什么时候住回来啊”贺砚寒声音含着笑意，尾音上扬,鬼魅般勾着他神经。
“大概要很长一段时间。”言轻镇静道。
“出什么事了吗”电话里声音放轻。
“我”他看向0126,系统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家庭原因。”他说,“反正我经常不回宿舍，你不用帮我请假。”
电话里沉默了很久。
久到言轻一颗心脏开始七上八下地条，那边才传来赦免般声音“那好吧,注意安全。”
言轻大大地松一口气,快速道“那回见”,然后迅速挂了电话。
“应该没发现吧”他回想了一下贺砚寒语气。
“应该没。”0126也迟疑地回答，“他要是发现了会这么平静吗应该不会吧。”
两位都没什么底气。
言轻开始思考宿舍去不了了,他得找个地方落脚。
当务之急,是按照0126说，弄清楚贺砚寒到底怎么一回事,还有身边那些异样。
下午还有一门课,言轻难得发现一门自己能听懂课，大部分涉及理论研究,言轻抱着还想选修第二学位想法认真学习，第一学位课就不能落下,0126都被他倔强折服了。
“可是你剧情进度只剩20了。”0126五体投地,“学位都拿不到咱们就走了，有什么用呀”
言轻义正言辞地斥责它“格局小了我蛋,学习是终身事,即使我在这个任务里拿不到二学位,我在下个任务里也能用上,总有一个世界能让我拿到双学位。”
0126“不要老是蛋不蛋地叫,本来就头秃，被你一叫就更秃了，又秃又圆。”
0126“那你可以试试多拿几个学位，医法双修了解一下”
言轻矜持点头“不是不行。”
他是想到以后积分攒够了，能选择一个新人生，他学知识就都能用上。
而且在这种灵异世界中，他觉得，只有科学能够蒙蔽他双眼，让他沉浸在物质哲学观光辉下，能够不那么害怕。
0126原来是在逃避。
课堂在几个小时后直接结束，言轻并不打算久留。0126提醒还是有用，他已经从内心里升起对贺砚寒俱意，即使走在人群中，他想起那些不对劲，餐盒上黄纸绢花，贺砚寒晃动影子和不正常体温，以及那双并不怎么透明双眸。
他旁边就是散学后离开学生，言轻站在人群中间，却总感觉所有人都没有看见他。
只感觉有一双漆黑眼睛在他身后放大，逐渐巨大，将他囊括在无处遁形视线下。
0126“走吧。”
言轻点点头“我能回我背景设定里那个家吗”
0126也拿不准，因为剧情主要背景在学校里，言轻家人这时候应该还在国外，所以他在客观上是不会回去。
“打个电话试试。”它说。
根据系统电话，他拨通了家里，没有人接，给名义上父母打电话，也都是不在服务区内。微信倒是可以留言，但一时半会儿肯定没人回消息。
最后居然让机智言轻在电脑包里找到了钥匙。
“有地方住了。”他喜滋滋道“如果没出现在剧情里，那是不是说明我家是安全区”
“想得美。”0126打碎他烂在家里美梦，“如果你一直不出门，可能半个月之内家里是安全区，但你不可能不吃饭吧”
言轻失望了“那我们住几天又要换房子”
“不会。”0126说完这句话，却并没有说原因。
只要言轻从被魇住状态里出来，剧情进度又会上涨。
然后就会进入最后他和贺砚寒对抗阶段。
他建议言轻出去住，是想换个环境，现在学校里都快成贺砚寒一家独大天下了，言轻在那里和他对抗会吃亏。
言轻轻轻嗯一声。
其实它不说自己也知道，它已经帮了很多忙，提醒了他很多信息。
如果不是0126，他可能真会在被魇住时候翻车。
他叫了一辆拼车，学校这条路很少有出租车主动经过，言轻不想等太晚，发现正好有一辆拼车订单，和他拼车人就在同一个学校，目地也差不多在一个方向。
来接人是一辆黑色轿车，缓慢停在了离校门口快一百多米远地方，叫也叫不过来，他想起之前打车时司机说学校前面不好转弯，于是只能自己走过去。
上车后另一位拼车同学还没有来。
言轻坐在车上玩手机，在0126指点下打开学校论坛摸进鬼话板块，司机在他上车后也一言不发，只是僵硬地抬手，在手机上点了“确认”，然后言轻手机上就弹出了软件“接车成功”消息。
感受到一点儿怪异0126顿了顿。
“怎么”言轻低头看它。
“唔没什么。”0126含糊提醒，“你时刻注意手机信号”
言轻差点以为他下一句话是男孩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
他看了一眼信号，还是满格，怎么也不像会断信号样子。而且只要在城市里转悠，不去一些郊区，怎么会信号消失呢。
他正低头在校园鬼话板块浏览，不知不觉就感觉门外站了个人，车门被打开。
言轻以为是另一个和他拼车同学要从自己这边上，就往里面让了让，也没有抬头。
直到那位同学坐下来，轿车缓缓行驶离开学院路，言轻才发现实在太安静了，这才抬起头来。
然后他发现旁边同学也在看自己。
“他怎么一副认识我样子”言轻问0126“他眼神好像在问我为什么不和他打招呼。”
0126“嗯，是认识。”
“好像确实有点眼熟。”言轻皱了皱眉。
段丞嘴角噙着笑“去哪里呢”
言轻看在他是同学份上，还是回答了他“和你同一个方向，我们拼车。”
“我知道。”段丞顿了顿，然后问“出去玩”
“不是。”言轻疏离道，“回家罢了。”
“唉”段丞一边叹气一边摇头，很失望似。
也许是他脸上失望太过明显，言轻总觉得自己应该认识他，于情于理都应该打个招呼，于是他硬着头皮问“我是不是应该认识你”
段丞“对啊我们见过，不过你好像忘了。”
他语气十分平淡，视线也转开去看向窗外，不是很疏离也不太热络模样。
于是轮到言轻不好意思了“对不起。”
车内陷入了谜一般尴尬又安静境地。
为了避免一直这样尴尬下去，言轻主动道“你也回家吗你也要去xx路”
段丞微微颔首。
“”
车辆缓慢行驶过一个红绿灯路口时候，段丞再次说话了“你这次回家住多久”
言轻想了想“应该要很久，宿舍不太方便回去。”
他们所在大学要求每个学生都住宿，除非申请离校，因此每个学生都有床位。
段丞点点头“那我上次跟你说那些话，你考虑地怎么样了啊”
言轻心想我哪里记得
我不是连你是谁都记不住么
段丞缓缓露出一个夸张大笑“我就知道你忘了，我准备再提醒一下你。”
“我说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我喜欢你。”
言轻“什、什么”
他懵了。
为什么会突然遭遇告白。
上次两人见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居然能忘地这么彻底
段丞脸上露出一个不知道是怜悯还是同情表情，继续道“你曾经有好几个追求者，不过幸好，现在他们都死了。”
什么他在说什么可怕话题。
“我之前说了一些对你非常不好话。”他睫毛垂下来，倒是让这双桃花眼显得可怜兮兮，“对不起，我跟你道歉。”
“不过上次我问你我能不能跟你在一起，你含糊过去了，并没有给我一个准确答复。”
“现在呢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我想听你说真话。”
言轻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司机，这里不还有一个人吗
倒是司机从一开始就安静极了，跟一尊雕塑似，也看不清脸上表情。
“我有点”言轻结结巴巴，对突如其来信息有些接受不能，头痛起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感觉呢”段丞问，“你对我有什么感觉，排斥我吗”
言轻紧张地看了一眼手机，还有信号。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他觉得，他可能会用上报警功能。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言轻觉得头越来越痛，但忍住了，身体稍微退了退，离另一边更近，“我没有排斥你，但是也”
不喜欢你。
未尽之言，两人都了然于胸。
言轻没说是，他潜意识甚至告诉他，不要跟段丞深交，不然会变得不幸。
“这样啊。”段丞看起来很平淡。
“本来如果你选择我，我努努力还能把你送到家”他嘟囔了一句，言轻没听清。
“你说什么”
“没什么。”段丞飞快道，“我快下车了。”
“下次有机会再和你聊。”如果有话。
“好”言轻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轿车缓缓地在一旁马路边停下，街道两边都是高档别墅，街道也清幽整洁，几乎没什么人，傍晚路灯已经亮了起来。
言轻看着段丞下车，不过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绕到车后箱，从后备箱里拎出一个巨大，漆黑旅行箱。
拿下箱子后，段丞绕到言轻所在这边，敲了敲窗户让他摇下来。
“我是段丞。”他露出一个莫名笑，“想起这个名字了吗”
“你”消退下去头晕再次席卷上来，言轻忍不住扶了扶。
段丞他记得，有一个女生来找过他，问他认不认识段丞。
以及他在宿舍名册上看到，原宿舍住宿信息，住在四号床位段丞。
言轻能感觉到惊恐，他就像被装进了一个瓶子里，一切记忆都模糊起来，周围景色也看不真切，声音也相隔遥远。
“小可怜，睡一觉吧。”段丞怜悯声音传进瓶子，“做到这一步，你已经很聪明了。”
以后可不能再说你笨了。
言轻眼前一片白花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他是很想睡，但也依旧清醒，比如他就能感觉自己又回到了狭窄地方。
眼前光亮被慢慢盖上，他视线也从一片白花花，变成了一片漆黑。
“好小啊。”段丞在瓶子外面笑了一声，“居然真能装下你。”
不行言轻感觉自己伸出手，却只能碰到坚硬墙壁，他呐喊着放自己出去
放他出去。
但黑暗中只有一遍遍自己回声，仿佛永远传不出去。
段丞把快有半个人高大号行李箱放进后座，自己也坐上去，手放在安安静静行李箱上。
表情已经一片冰冷，对司机道“原路返回。”
对于发生一切，司机都没有异议，没有其他任何举动。
或者说，从一开始，这就是一辆鬼车。
言轻被鬼纠缠多日，阳气不足，确实很容易乘上鬼车了。
段丞将手放在行李箱上，只觉得安静地可爱。
居然这么小，那么轻易就能装进去，那岂不是很容易被偷渡走
他还记得言轻躺在里面模样，安静漂亮，除了不能看到那双灵动眼睛有些遗憾，其他一切都可爱地完美。
“我好不甘心啊。”他说。
但是安静行李箱以及箱中人并不能给他回复。
轿车再次行驶回来，段丞依旧在离学校一百多米远地方下车，不过这次他手里多了一个行李箱。
他从路灯下走过，影子摇晃，他从校门口热拥情侣前经过，没有人在意他，他再经过操场，经过教学楼，进入宿舍楼，都没有人拦下他，顶多有人注意到他巨大行李箱，忍不住看了几眼。
等搭上电梯时候，段丞脸色已经变得青灰，几个想上楼人都打了寒战，默默退了出去。
他也不在意，按下电梯楼层，带着他怪异大号行李箱消失在电梯门缝中。
一直到研究生宿舍所在楼层，即使中途有人上电梯，也会因为背后冒冷汗而赶紧离开。下电梯以后他径直走向一个房间，每个宿舍前都写了住宿人名字，只有一间房，住宿两位同学名字被水糊住了。
门早已大开，一个男人坐在窗台边床上，翻阅手里小说。
见到段丞，或者说见到他手里箱子，那张面无表情脸上才骤然浮现生动笑“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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