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晋江独发_藏匿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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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晋江独发

  晋江独发

  阳光透过朦胧的晨雾盈满室内,洒满一地金黄。

  晏栖再次睁眼时已经日上三竿,无论身体还是精神都累的不得了,她喉头干涸,想出声才发现嗓子已经哑了。

  昨晚结束后,她恨不得立刻就倒头睡过去。

  最后,还是傅之屿抱着她去了浴室。

  本以为是好心的事后服务,谁知是不做人的典范呢?!

  她只记得最后时刻烟花在脑海里的绽放,噼里啪啦,让她彻底失语。

  “醒了?”傅之屿的嗓音带着独有的温柔,就附在她耳边呢喃。

  经过昨晚,两人的距离就更进了一步。晏栖把呼吸埋在被子里,觉得一切就像一场梦境,又抬眸去寻觅他的视线:“好像不早了......”

  傅之屿撑着手臂起身,他浴袍松松垮垮,眉眼沉静,像是画里走出来的男妖。

  这个点,岂止是不早了?

  晏栖迷迷糊糊揉眼问:“几点了?”

  他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补了句:“剧组其他人都返程了。”

  “真的吗?!”晏栖下意识感叹了声,不自觉提高了音量。

  傅之屿轻哂了声,他自然所说的不假,却故意绕着弯子:“嗯,都知道你还没睡醒。”

  晏栖一阵赧然,蒙着被子不肯抬头了。

  “蒙着被子睡觉对身体不好。”

  她知道不好,但就是不想起床。

  “不起来是吗?”傅之屿无奈地叹了口气。

  接着,她听到了金属扣碰撞的声音,顿时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

  “我起,起床还不行吗?”晏栖一脸的生无可恋。

  傅之屿勾唇浅笑,其实他的生物钟很固定,无论多晚睡,早晨都能在特定的点醒来。与以往起床的干脆不同,今天他至少在床上多待了二十分钟,却什么也没做,盯着她姣好的睡颜看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晨练,最后返回民宿,目送剧组人员坐大巴回江城。

  “那我们什么时候返程?”

  她掖着被子缩成一团,靠在床头出神,正盘算初一之后去拜年的先后顺序。

  “有专车过来。”傅之屿边回答边脱了身上的浴袍,这是他早晨晨练后换上的一件。

  晏栖不自觉地往他那个方向瞟了一眼,还真看到了一些令她惊奇的东西。

  男人光洁的背肌上多了几条新添的抓痕,和她身上的痕迹相比,下手可要重的多。

  “傅之屿......”她吸了吸鼻子,自责地垂下头:“你背后的痕迹没关系吗?痛不痛?”

  人在无意识到达某个顶峰的时候,似乎控制不太住自己的行为,她向来爱留美甲,所以给傅之屿带来了背后的斑驳。

  男人神色自如地说:“不痛,是我家小野猫抓的。”

  他沐浴在窗边的阳光下,空气中细尘浮游,甚至能看清他重新换上的衬衫的纹路。

  “小野猫”指的是什么再明显不过了,晏栖又羞又恼,干脆掀了被子,在他面前主动认了一番错。

  傅之屿怎么可能真心有意怪罪于她,他整个人靠在落地窗前,列松如翠,面部轮廓慢慢陷在阳光的温和下。

  “傅之屿,你昨晚上真是第一次吗......?”

  她问出这话时,声音嗫喏着,失了大半的底气。

  似乎是怕傅之屿误会,晏栖还不知死活地解释了几句:“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就是表现的不太像。”

  在栗樱的描述里,男人第一次多半几分钟就交待了,可他的战线一次比一次拉的长,耗的她看不见天际尽头。

  果真,男人的面色变得极其不好看,黑压压一张脸,像是暴风疾雨的前兆。

  说实话,在结婚前,傅之屿自认算不得重欲。青春期启蒙那几年,周遭男生想方设法搞到的资源,他只是兴致寥寥地看上几眼,在这上面更多的是偏向一种需求的发泄。

  再者,傅家家风森严。傅淮当年的事情算是一个前车之鉴,到了该结婚的年龄,外头的莺莺燕燕得自行了断。

  傅之屿身为名导,从学编导开始就浸泡在娱乐圈的大染缸里,居心叵测的人不少,也要有足够强大的定力。

  即便是在婚前,要真是因为哪个女人上了桃/色新闻周边,傅老爷子肯定会家法伺候,毫不留情。

  就比如这次傅湛的事情,傅老爷子动用张局那边的关系把人给捞了出来,看似对傅湛在江城控股里有没有泄露商业机密不甚在意,实则暗中会派人调查清楚再做了断。

  瞧着她脸上神情复杂,傅之屿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既然如此,七七要不要再好好感受一下?”

  晏栖一阵惊愕,直接扯住了他手臂,纤细的手指握住了顺滑的布料,眼睫颤着道:“别,别弄了。”

  他的不重欲在遇见晏栖后化为乌有,这种感觉更类似于食髓知味,令人欲/罢不能。

  傅之屿心疼她身上痕迹未消,自然不可能再要一次,只是做做样子吓唬她。

  偏偏男人的劣根性作祟,一连几个发问:“不喜欢?还是不舒服?”

  不舒服吗?

  晏栖回忆着,除了一开始的微微痛疼,到了后期,她似乎也是沉溺其中的,否则傅之屿背后的抓痕就不可能存在。

  走心下来,她的回答还是遂了傅之屿的愿,只不过谈起这种话题声音骤然变小:“喜欢的。”

  男人黑发朗眼,在她面前笑的格外开怀,看样子是心情大好。

  等晏栖穿衣洗漱完,傅之屿已经在一楼把早餐热了一道,别的没什么,就是这这顿饭早就过了早餐的时间点。

  做了运动耗费体力,晏栖着实饿极了,顾不得什么形象,咬了一大口三明治。

  傅之屿坐在落地窗前的高脚凳上,再开口时神情却变得格外凝重。

  “回江城之前,七七先陪我去个地方好不好?”

  她没问去哪儿,没问为什么要现在去,下意识点了头,牵过他的手给着最安心的力量:“好。”

  车走的是山间的环绕公路,陡峭弯道多,晏栖本着欣赏旷野云间的心情往车窗外面望,可因为路况的原因没一会儿就感觉头晕目眩,只得默默阖着眼休息,默默不语。

  车驶向的位置越来越偏僻,晏栖才意识到傅之屿带她来的是位于江城郊区的墓园。

  里面一座座墓碑像是生死帖,承载了过分沉重的记忆。

  上了无数台阶,一直走到这排墓碑的尽头,晏栖才看到了舒育青的名字。

  也没管地上的尘土,傅之屿直挺挺地把膝盖磕了下去,咚的一身,她听了都心疼。

  他将舒育青生前最喜欢的小雏菊放在墓碑前,语调虔诚:“妈,我带七七来看您了。”

  以往每年的大年初一,舒育青都要把家里的花瓶换上去花鸟市场买回来的新鲜花束,多半会是小雏菊。

  日子过得贫苦也不该失了生活的情调,这是舒育青的原话。失意时,要是把自己看作生活的奴/隶,那才是满盘皆输。

  墓碑看起来很新,可舒育青去世的年份远比这久。毕竟舒育青当年去世的时候,家里所有的钱凑起来也买不起一块墓地,直到前几年他安定下来还惦记这事儿,跟傅老爷子请示后,这才为舒育青在墓园里买下一块地。

  晏栖把手轻轻放在男人的肩头,一下一下轻轻地拍着,稍作安抚。

  人世间有太多东西,走不出来也放不下。

  临走前,原本晴朗的天空飘下来丝丝小雨。眼睫像蝴蝶沾了水的翅膀,晏栖半眯着眼,在墓碑前说了几句话才抬脚离开。

  风中的小雏菊飘扬,墓园陷入永久性沉寂。

  大年三十整个家族没凑团圆,傅老爷子表面上没怪罪下来,但按规矩,初一两人也得要去一趟傅家老宅。

  车子停在傅家别墅下,这栋宅子年代已久,历经翻修多次,现在采用的是中西结合的样式,科技感中装饰着园林风。

  乌七八糟的亲戚散尽,今日的傅家老宅清净十分。

  傅之屿穿过别墅前面的花园,管家见是傅家二少爷来了,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儿,毕恭毕敬道:“少爷,老爷子在书房下棋呢。”

  傅老爷子到了这个年纪还是耳目清净的主儿,听见了外头动作不大的脚步声便扯着洪亮的嗓子喊了句:“都进来吧。”

  晏栖不见半分扭捏和拘束,放下补品就懂事地叫人:“爷爷好。”

  傅老爷子招待着:“好好好,你们别站着,在书房里随便找地方坐。”

  傅之屿拉着她坐在案几边,眼神看向书桌上黑白棋子密布的棋盘:“老爷子一个人下棋,怎么不找个伴?”

  “是啊,这不是等你呢吗?”老爷子摸了一把白色长须,神采奕奕地催促着:“先来一盘吧,这么久没下看看你棋力有没有见长。”

  晏栖点点头,示意他过去,自己没问题的。

  棋局已经走到了残局的地步,傅之屿执黑子棋方,面临易守难攻的局势。

  傅老爷子喜欢围棋,更多的是在培养一种全局观。

  车祸之前,傅湛性子躁,只喜欢赛车类的竞技项目,只要和傅老爷子下棋都抓耳挠腮的,结果肯定是节节败退。

  但傅之屿不一样,进入傅家第一年,他的棋力和心性在同龄人中就出类拔萃。

  晏栖作为观战者,看了会儿两人的棋路,都说观棋不语,所以全程她都只是默默地关注实施战况。

  “果真是长进了不少。”傅老爷子叫管家收了棋盘,乐呵呵地说:“现在我也是你的手下败将了。”

  “爷爷言重了。”傅之屿摆出谦恭有礼的姿态:“雕虫小技加上运气好,不足挂齿。”

  傅老爷子隐忍不发,试探道:“赢的这般爽利,莫不是把怨气全撒在棋盘上了?”

  “我哪儿来的怨气?”傅之屿故意装不知情,喝了一口管家呈上来的毛尖。

  “傅湛的事我也是出于傅家的全局考虑。这么些年,他真做错了什么,你让他吃些苦头也就罢了。”

  作为一家之主,傅老爷子自然不希望兄弟间龙争虎斗的“家丑”外扬。

  他从柜子里抽了一张协议书:“傅式集团百分之七十的股份转移,名下人,现在签字吧。”

  晏栖颇感诧异,以往只是知道老爷子喜怒不形于色,且年纪渐长却不肯下放实权,就连傅淮都未曾享受过这般待遇。

  “愣着做什么?”傅老爷子长叹一口气:“现在我是能活一天算一天,未来傅式怎么打理,你来处理就是。”

  “晏家这孩子也过来,一起签个字。”

  在老爷子叫他去下棋时,傅之屿心里隐隐约约有过猜想,不料还真是为了股份转移的事情。

  老爷子思虑周全,心思缜密,傅之屿和晏栖一人签了两份合同,一手留在自己手里,一手保存在傅家老宅的密码箱里。

  走出傅家老宅时,晏栖的脚上还飘飘然,这种感觉就像从天而降了几十个爱马仕挎包。

  当然,傅家家大业大,百分之七十的股份算起来是几百个爱马仕掉起来都不止的。

  如果算上这一份名下的不动产,那她可能比栗樱还要有钱......

  傅家老宅的眼线来报。

  傅湛不会直接跟眼线见面,他把阿金叫过来,问及今日老爷子有没有什么异常。

  “老爷子今天接见了傅之屿和晏栖,地点在书房。出来时,晏栖小姐的手里拿了一份文件。”

  “文件?”傅湛捏着座椅的手更紧:“难道真是股份转让书?老爷子还真是舍得。”

  阿金提议道:“这份文件具体是什么暂时查不到,要不然让代号那边直接行动?”

  傅湛自有盘算,沉吟片刻,“先别打草惊蛇,跟踪一段时间,找准时机下手。”

  “是。”阿金向他呈上照片后便退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傅之屿没让司机往南都名区开,反倒是绕着远路,车子将市中心逛了个遍。

  晏栖也察觉出来了不对劲,疑惑地侧目问他:“要耗时间?”

  “在看他们要跟踪多久。”傅之屿望着后视镜,眼底的清波掀起一阵子惊涛骇浪。

  直到繁华区一过,车流量太多,司机才甩开了后面车子的跟踪。

  “七七,这段时间答应我,不要随便外出好不好?出了小区外的地方,记得跟我汇报一声。”

  说出这话时的傅之屿是真紧张,他舌尖抵着后槽牙,表情幽深。

  思来想去,按傅湛的性子,拿身边人要挟自己是最快的得逞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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