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_摄政王总想让朕休产假[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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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连隐炼最后还是没带着宁长青回宫,而是去了将军府找江百胜。

  他以为两人是师兄弟,江百胜应该能治,然而看到宁长青的第一眼,江百胜便拒绝了。

  “他触犯禁术,该有此下场,救什么救?”

  江百胜凉凉地甩下这么一句话就要走,吓得连隐炼赶紧拉住他:“可是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师兄弟一场,你就帮他这一次吧。”

  江百胜闻言半眯起眼看着拉住自己的手,笑道:“娃娃,他那么害你,你还帮他?”

  “就是他害我我才要救他啊!”连隐炼解释道,“他这么死了一了白了可不行,我要抓他给我当苦力补偿的!”

  “可我又没欠你。”江百胜道,“我不想救怎么办?”

  “我……付钱?”连隐炼犹豫了一下,“可是你们大佬都是视金钱如粪土的,不然你到国库翻翻有没有什么喜欢的?”

  江百胜闻言又笑起来:“什么都可以给我?”

  “我尽量!”连隐炼说着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你也知道,我这个皇帝没什么实权的。”

  江百胜闻言无声看向聂临风,眼睛笑出一个揶揄的弧度:“那我跟王爷要。”

  连隐炼点头:“你要得到就去吧。”

  江百胜笑容瞬间僵了,的确,连隐炼这不知人间疾苦的给东西比较大方,也不会讨价还价带下套,聂临风可说不好,讲不好价指不定就给坑了。

  “行了。”江百胜叹了口气,“我救他行了吧?”

  江百胜说着又回头去看躺在床上的鸟,按按捏捏的,连隐炼也没看出他是不是真的在治,反正折腾了半天宁长青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要他醒,得找点媒介。”江百胜道,“为了这点事把修为都散了,也不知道值不值……”

  “媒介?什么媒介?”

  “人。”江百胜道,“他留恋的人或事,能唤回他的东西。”

  连隐炼一听总觉得有点奇怪:“你这说得怎么这么灵异……”

  江百胜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说:“他现在基本就是死人了,无怨无悔做这些事,一个一心赴死的人,能怎么救?”

  连隐炼闻言蹙起眉:“可是……我也不知道他牵挂什么。”

  江百胜耸耸肩:“那我也没办法了,反正他最多再活五天,过了这个时间,神仙也救不了。”

  他说着头也不回走了,留下连隐炼对着宁长青发愁。

  说到底连隐炼对宁长青的事基本可以用“一概不知”四个字概括,五天,他去哪找一个能留住他的人?

  “要不你试试?”聂临风的声音传过来,连隐炼转身正好撞进他怀里,“国师做这么多也是为了你,你若是想留他,说不定他……”

  连隐炼摇摇头,打断了聂临风:“他不是为了我,是为了大易,他只是想大易能好,现在有你在,他……”

  “没事,我们再找找。”聂临风说着一个吻落到连隐炼眉心,“别露出这样的表情,我看着难受。”

  连隐炼微微愣怔,他现在表情很难看吗?

  他想问,但抬起头便被吻住了,属于聂临风的味道霸道地侵占了他的嗅觉,明明依旧是那样冷冰冰的,但以前觉得尖锐的气息却现在却让他觉得安心。

  分开后聂临风又贴上连隐炼的耳廓,温柔地亲亲他的耳尖,说:“别担心,我让人贴出告示,总会找到的。”

  “好。”连隐炼乖巧地点点头,明明应该是没什么希望的事,但聂临风这么说,他便觉得事情是可以解决的。

  当天聂临风就贴了告示出去,没说太细,只说要找跟国师熟识的人,所有能提供线索的人都有钱领。

  为了看着宁长青,连隐炼这几天干脆就住在将军府了,期间看了不少来浑水摸鱼骗赏钱的人,最离谱的连国师的名字跟模样都说不出来,还有乱提供线索让他们白跑一趟的。聂临风被惹怒了,直接把人都给处置了,那些人怕了,便不敢再来,后面来的倒都还算正经,但提供的线索也就是见过宁长青在哪出现跟一个什么模样的人说过几句话之类的。

  第五日傍晚,送走最后一个来提供线索的人,连隐炼心里已经有点放弃的意思了。

  晚饭的时候聂临风看他端着碗对着盘子里的鱼发愣,问道:“怎么了,东西不好吃?”“没有。”连隐炼垂下眸子,挟了几粒米饭塞进嘴里,对着一桌子爱吃的菜却没什么食欲。

  看他这样,聂临风心里也难受得紧,这几天连隐炼眉心就没舒开过,可要他劝他却也不知道从哪劝起好。

  “你不用太担心。”聂临风叹了口气,还是没忍住给连隐炼画了个饼,“我其实有点眉目了。”

  连隐炼听他这么说,眉心一点展开的意思也没有:“你不用安慰我了,其实我已经做好心里准备了,要真找得到早就找到了,可能这就是他的命吧。”

  “我说真的,本来我不说是因为没把握。”聂临风一边说,一边把饭分进小碗里泡上鱼汤,再将鱼肉夹碎了混进去,递给连隐炼,“你没发现有不少人的线索有些相似的吗?他们都指向同一个人,而且这个人特征非常明显。”

  连隐炼一下来了兴趣,一边舀着聂临风给他弄的汤泡饭,一边琢磨起来:“眼睛颜色很浅,鼻子高高的,头发卷卷的对吧?这听起来不像易国人。”

  聂临风点头:“不错,你要知道虽然易国跟其他国家一直有所往来,但在这边定居的并不多,除非国师暗中跟其他国家的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否则他们指的这一些应该都是同一个人,那就好找了。”

  “那你找到了吗?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

  “有眉目了,不过我觉得让他自己来找我们会更好。”聂临风道,“我已经把国师活不过今晚的消息传了出去,如果这个人今天晚上真的找来,那说明我们找对人了,如果他没来我可以去把他抓来,但我觉得国师都一眼的人,真的会是他牵挂的人吗?”

  “也是。”连隐炼点点头,“那他要真不来怎么办?”

  “那就像你说的一样,这是国师的命了。”

  他这话一出,连隐炼原本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无奈道:“要不我今晚还在你这儿睡吧。”

  聂临风无声笑笑,他今晚要睡得着才有鬼了,不过他没有拆穿的打算,只要连隐炼肯好好吃饭,什么都好说。

  是夜。

  连隐炼在客房待了一会儿,聂临风便过来就叫他了。起初他不肯,但聂临风说这是个套,让他陪着演,连隐炼只好不情不愿跟着走了,

  到了聂临风房间,他心里还是不大踏实,注意力一直放在客房的方向,任聂临风怎么叫也不回答。

  聂临风试了几次,见唤不回他的注意力,便也放弃了,反正是好是坏,过了今晚连隐炼再担心也没有用,他便自己批折子去了。

  等夜再深一点,聂临风抬起头,准备看看连隐炼,却发现小东西不知什么时候竟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连隐炼这些天因为宁长青的事情,睡也睡不好,这会累了也是当然的,聂临风没有打扰他,脱下外衣走过去给他搭上。

  准备走的时候却被连隐炼拉住了手:“别走。”

  他并没有被吵醒,这就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却让聂临风心里一下疼起来。

  他总是担心这连隐炼什么时候就走了,在这一点上连隐炼又何尝不是呢?

  他在易国生活了十几年,有一天忽然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尽管有那么多虚构出来的回忆,但是他难道就没有感到过违和的时候吗?等到好不容易熟悉那个世界,却又再一次被带回易国,对于那时候的他而言,易国同样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还要面对原先的人留下的烂摊子,难道他没有害怕过吗?

  再后来自己所认知的一切都被颠覆,那瞬间连隐炼又是怎么想的?那个世界不属于他,易国也不属于他,所有的一切就好像一场好笑的梦,唯一能证明这一切真实的,只有宁长青一个人。

  现在宁长青就要消失了,是不是意味着他的梦也该醒了?

  “我不走。”聂临风弯身亲了亲连隐炼紧皱的眉心,“念念,我不走。”

  这个声音让连隐炼安心下来,原本魇住他的梦也逐渐走了个好一点的方向。

  他梦见自己第一次见到宁长青的时候,那时候他没有去过现代,甚至还没有登基,只是先帝宠爱的一个小皇子而已。

  宁长青的脾气谈得上温和,但并不喜欢和人打交道,除了必要的场合,很少在人前露脸,大部分时候都待在自己府里,别说连隐炼,连先帝见他的次数都极少。

  但他偶尔也会进宫玩,连隐炼就是在御花园碰上他的。

  那时他不认识宁长青,只是见着有个陌生人,觉得好奇便上去搭话:“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宁长青看见他,弯起眼睛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我在跟鱼说话。”

  连隐炼打小被人逗大的,这种话听得多了,听见宁长青这么说,以为他拿自己当不懂事的小孩逗着玩,有些不服气道:“瞎说,鱼怎么会说话。”

  “怎么就不会了?是你见识太少。”宁长青说着指了指水里,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看上去跟真的似的。

  连隐炼狐疑片刻,但很快被他那副表情所感染,也跟着好奇地看。那是连隐炼第一次看见鱼说话,尽管只是很简单的“殿下安好”四个字,也足够让他惊讶了。

  “你能不能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找临风哥哥来。”

  “临风哥哥?”宁长青想了想,“是说聂将军的儿子聂临风吗?”

  连隐炼点头:“你也认识临风哥哥吗?”

  “不认识,但我知道他。”宁长青道,“少年有为,是成大器之才,陛下应避其锋芒才是。”

  “什么意思?”

  宁长青没有给连隐炼答案,也没有留下来等他去找聂临风,而是直接离开了御花园,但他那张脸却给连隐炼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因为宁长青总是笑的。

  宁长青……是不会老的。

  再睁开眼时,连隐炼正好听见很远的地方有人敲了三下梆子,他惊坐起来,看向聂临风:“人来了吗?”

  “来了。”聂临风道,现在应该在客房,吗?”

  “要。”连隐炼连忙起身要出门,却被聂临风叫住了。

  “别把人吓跑了,我带你过去。”聂临风说着,走过去把连隐炼抱在怀里,出门后纵身一跃,直接上了屋顶,很轻地往客房的方向跳,三两步便落在了客房外。

  担心自己落地会发出声音,连隐炼也没挣扎,由着聂临风抱他到窗边,两人把耳朵贴到窗户上,偷听起来。

  屋里的确有人说话的声音,但很小,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之前一直在我窗口看,以为我不知道是不是?”

  “也对,谁能想到你会变成这样子。”

  “你怎么不死了算了……”

  “你之前……”

  连隐炼听这熟稔的语气,还想着聂临风的办法可真有效,但到后面越听越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直到听见那个声音说起“金风玉露”四个字时才忽然“啊”了一声。

  他的声音惊动了屋里人,几乎是同时,里头的人已经收住声音,飞快翻窗跑了。

  但那人没想到的是聂临风早有准备,已经派人在那等着了。

  两人直接交上手,但那人没恋战,撬开点破绽便跑了,但这会聂临风已经在那等着。对付别人还行,聂临风的身手可不是应付两下就能过去的,担心伤着,那人最后还是乖乖束手就擒了。

  把人押回院里,连隐炼远远就听见那把熟悉的声音抱怨:“王爷,轻点行不行?”

  “你擅闯将军府,没把你就地正法,你还抱怨?”聂临风冷着声音说完,压着人的手又用了点力,一下疼得人龇牙咧嘴。

  “临风。”连隐炼有点哭笑不得,连忙跑上去解围,“你别这样,先放开他。”

  他说完,就看见丛不弃扬起标志性的笑容,随意得特别欠揍:“谢了。”

  于是聂临风又用了点力。

  他可太看不惯这人了,老干这种带坏他家念念的事。

  上回南风馆,这回国师的事,全都有他搀和在里面。

  丛不弃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惹到聂临风,反正看得出聂临风很讨厌自己,便收敛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态度,认真地看向连隐炼:“我没有恶意。”

  连隐炼点头:“我知道,可是你这样很怪,三更半夜跑来将军府,不被抓才怪,你明明可以白天的时候来的。”

  丛不弃苦笑起来:“我用什么身份来,乌歌的质子,你们易国的客人?且不说我拜访摄政王合不合理,我找国师,你确定不会落人口舌?”

  连隐炼还是奇怪:“为什么会落人口舌?难道国师还能跟你密谋召个雷把我劈死吗?”

  丛不弃被问住了,理智告诉他连隐炼就是在瞎掰,但他一时间竟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好在连隐炼并没有追究这件事的打算,瞪了聂临风一眼:“还不快点放开,去找江先生。”

  聂临风耸耸肩,终于还是放开丛不弃,离开了院子。

  连隐炼这才领着丛不弃回到方才的房间,路上不忘问道:“你跟国师很熟吗?”

  “嗯。”丛不弃点点头,“算是吧,一段孽缘罢了。”

  连隐炼听他这含糊的态度,心里隐隐有了点猜测,问道:“你之前说那个走掉的人,就是国师吧?你喜欢国师吗?”

  丛不弃微微蹙眉,看向连隐炼的眼神古怪起来。

  他一直都觉得连隐炼有点傻乎乎的,如果不是聂临风在,估摸着大易根本不会有今天的繁盛,但要说他蠢吧,他在这种时候又特别的敏锐,甚至给人一种大智若愚的感觉。

  见他没有要谈这件事的意思,连隐炼也不强求,进屋后坐到一旁,沉默地看着床上的宁长青,等着江百胜来。

  丛不弃见状,也在他身旁坐下,屋内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直到江百胜进屋才被打破。

  江百胜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爱好,走到床边检查了一下宁长青后,点点头,说:“看来是找对人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吧,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

  连隐炼一听不乐意了:“不行,我要留在这里等。”

  江百胜还没来得及说话,聂临风已经伸手把人抱了起来,不顾连隐炼的挣扎,直接将人带回了房间。

  “你干嘛?”连隐炼愤愤地看着聂临风,“我想在那里等。”

  “等什么?你又不是大夫在那里添乱。”

  “可丛不弃也在。”

  “他是唤醒国师的关键,当然要在你留在那,你凑什么热闹?等人醒了,我们再过去。”聂临风说着,便把连隐炼按到床上,也不顾他的意见,直接熄了灯火。

  屋内一下陷入一片漆黑,虽然是在将军府,但连隐炼在这边住的次数并不多,心里还是有些拘谨,看着一片黑暗,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勇气迈出这一步,只好愤愤地踢了聂临风的小腿一下。

  聂临风也不怕他这招,反倒伸手将人揽进怀里,低头亲了亲他的耳朵,说:“你要是精力太多,我不介意帮你发泄一下。”

  连隐炼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丛不弃的感觉是对的,连隐炼有时的确傻乎乎的,聂临风也知道这一点,只是在心里暗暗笑笑,不多做解释,直接低头吻住了他。

  柔软的舌尖舔过唇间的缝隙,连隐炼立刻顺从地张开嘴,任由聂临风在他口中肆意掠夺。

  但聂临风还嫌不够,手在连隐炼腰上颇有技巧地轻轻揉按着。

  连隐炼腰上有一块软肉敏感的很,这是他上次碰连隐炼时发现的,后来每次接吻,只要他碰那里,连隐炼很快就会受不住,整个人软成水似的,这次也不例外。

  连隐炼轻轻推开聂临风,嘴里还轻喘着气,一只手绞着他的衣服,一只手欲拒还迎似的搭在他心口,抱怨道:“说过多少次,不准你碰那里。”

  “软,手感好。”聂临风低笑了一声,将人抱紧,“再说我都这样了,碰这里已经算节制,不然你还想我碰哪里。”

  他说完连隐炼就感觉有什么东西顶着自己,脸瞬间红了。

  “到底是谁精力过盛,国师都还没醒,你就……”

  “他醒不醒,跟我们两个在床上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不醒,以后我就不碰你了吗?”聂临风说着侧头唅住连隐炼的耳垂,有些情/色地口最舌忝起来。

  水声在耳边无限放大,逐渐和心跳融合成一片,在这漆黑的夜里像团火似的不断往连隐炼身上烧,烧得他每一片皮肤都在发燙,直到聂临风伸手拉了一下他的衣服,他才梦中惊魂似的按住他,下意识喊了一声“不要”。

  屋内又陷入一片寂静,这两个字就像冷水一样当头浇下,聂临风有点沮丧:“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所以才这么讨厌我碰你?”

  被他这么一问,连隐炼也慌了:“不、不是的。”

  “那是为什么?”聂临风道,“其实你讨厌我也没关系,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而已,以后的日子还很长,我可以慢慢……”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连隐炼捂住了嘴。

  又是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儿连隐炼才很轻地叹了口气,也有些沮丧:“其实我有点怕。”

  “怕什么?”“怕你,也怕疼。”连隐炼道,“你那天晚上真的吓到我了,我跟你说疼,你也没有停……”

  这下轮到聂临风慌了,他抱住连隐炼,低头在连隐炼发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吻,小声道:“念念,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对你。”

  连隐炼摇摇头,攥住聂临风的衣服,整个人往他怀里靠了一点,问道:“你能保证以后不那样吗?”

  “我保证。”聂临风坚定地点了点头,“我发誓,以后再弄疼你,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发誓发得郑重,落到连隐炼耳朵里却羞耻得不行,谁会拿这种事情来发誓,老天爷听了估计都得无语。

  “那现在可以了吗?”

  屋内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久到聂临风以为连隐炼会拒绝自己,甚至准备先开口说算了,就听到连隐炼的很轻地“嗯”了一声。

  他心头一阵发熱,又重新吻上连隐炼,这个吻比方才更熱烈、更迫切,却也更温柔。

  连隐炼怯怯地伸手圈在聂临风颈后,开启双唇接纳了他,换来一个更激烮的吻,吻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

  等分开时,连隐炼大脑只余一片空白,聂临风抱着他坐起来时眼睛里还满是茫然。

  聂临风可爱惨了他这懵懵懂懂的样子,伸手在他脸上轻抚,温柔哄道:“念念不是说想在上面,这样正好,疼了你随时可以停下来,由你来掌控。”

  连隐炼的脑子几乎都成了浆糊,根本没太多余力思考聂临风话里藏着多大的陷阱,犹豫地点了点头,等到坐上去的时候才发现为时已晚。

  他就像风雨里飘摇的花,明明应该是自己掌控着的事,却总也找不到着力点,到后面只能眨着泪眼让聂临风帮他。

  聂临风看着眼尾红成一片的连隐炼,觉得美到极致,也觉得危险,连隐炼就像碰也碰不得的毒,尝上一口食髓知味,从此日思夜想,萦绕于心。

  再后来连隐炼累得不行,说了不要,但身后还是覆上了聂临风的温度,直到他哭着不让碰了,聂临风才作罢,抱着人去清理。

  连隐炼已经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趴在桶沿,有气无力地瞪他:“你说话不算话,是要天打雷劈的。”

  “哪有,我刚刚只是说了不会弄疼你。”聂临风笑道,“我可没听见你喊疼。”

  连隐炼一愣,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还真是那么回事,忽然有种被骗了的羞怒,一捧水往聂临风身上泼,直接转过身不理他了。

  聂临风乐得他这样闹小脾气,坐在旁边等连隐炼洗完,便抱着人回床上休息了。

  这么一折腾,连隐炼第二天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聂临风起来叫他时正好可以吃饭。

  虽然昨晚折腾了一夜,但他到底是有良心的,睡醒后第一句话就问宁长青的情况。

  聂临风将碗摆好,塞了一双筷子到连隐炼手里,这才说道:“已经恢复人样了,还在睡,江先生说今天应该会醒,吃完饭你可以过去看看。”

  连隐炼闻言松了口气,心头压着的大石头也落地了,心情美美地吃起饭来。

  看他这么开心,以为今天得哄哄人的聂临风心情也好了。

  还行,没白救。

  吃过饭,连隐炼便迫不及待地赶到宁长青那,他也没想那么多,直接推门而入,结果正好看见丛不弃偷偷往宁长青脸上落了一个吻,尴尬得耳朵都红了。

  丛不弃也没想到会有人来,还正好被撞见,尤其看见是连隐炼后更尴尬了,耳朵也烧得厉害,支支吾吾好一会儿,一句话没说出来。

  “我、我什么都没看见。”连隐炼干咳了一声,撇过眼睛,“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丛不弃:“……”更尴尬了。

  他以为这已经算尴尬到极点了,没想到原本躺在床上跟死尸似的人忽然很轻地笑了一声,说:“没事,他也不是头一回干这种事被逮住了。”

  两人都用震惊的眼神看向宁长青,就见他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面上还带着一贯温和的笑容,如果不是说的话那么欠揍的话。

  丛不弃被气了一下,愤愤地往他胸口砸了一拳,怒道:“你怎么不去死!”

  他说完头也不回,直接起身离开,留下连隐炼目瞪口呆的对着宁长青咳得泛红的笑脸。

  “他就是这样,别管他。”宁长青缓过来,敛了笑容,认真地看着连隐炼,“谢谢。”

  忽然被这么郑重其事地道谢,连隐炼原本想骂他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撇撇嘴,不情不愿地说了一句不用。这会儿聂临风也进来了,看见宁长青他是半点好脸色都没给,不管宁长青的出发点是什么,他只知道因为宁长青,他跟连隐炼分开了好几年。

  宁长青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划了个笑容给他,又把目光转回连隐炼身上,半眯着眼睛看着他。

  连隐炼站在那,被他看得不自在,忍不住跟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甚至微微偏头看了一眼铜镜里的自己,实在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但宁长青却直接问道:“你昨晚跟他做了?”

  连隐炼面上一僵,耳朵泛起的红晕瞬间蔓延到脸上,这可比他刚刚发现丛不弃偷亲宁长青还要尴尬。

  但宁长青却没有闭嘴的意思,又问了一句:“做了吧?”

  这一次不是疑问,而是近乎陈述。

  连隐炼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已经开始琢磨聂临风是不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留下吻痕了,不然宁长青干嘛问他这个。

  但宁长青却一点尴尬的意思也没有,甚至非常认真地说道:“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合行房。”

  这回轮到聂临风不开心了:“你是不是管太多了。”

  宁长青闻言有点无奈:“我这是为他好,不然等出了事,你后悔都来不及。”

  聂临风捕捉到他话里“出事”两个字,蹙着眉警惕起来:“什么意思?你在念念身上留了什么?”

  宁对自己印象不好,但没想到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竟然如此糟糕,更无辜了:“我能干什么?先帝把他交给我,我照顾好他都来不及,难道还能害他不成?”

  他说完就听聂临风冷冷地“哼”了一声,自知理亏,也不再辩解,而是说道:“不信你可以问问百胜。”

  他这么说聂临风心里那点警惕,瞬间变成担忧,他可以不信宁长青的话,但绝对不会不信江百胜的话。

  他忽然想起来,江百胜上次说让连隐炼半个月后再来找他,可能那时候他就已经看出什么来了,只是不确定便没有说。

  正巧这时江百胜走了进来,聂临风立刻抓着他问道:“念念是不是病了?”

  江百胜被问得一头雾水。:“什么病了?”

  宁长青见状问道:“你没告诉他们吗?”

  江百胜摇了摇头:“我又不像你,仅凭肉眼便可以判断出人的灵魂。”

  聂临风听着,脸色越发不好,冷声道:“你们不要打哑谜,念念到底怎么了?”

  “他身上有两个魂。”宁长青道。

  “两个魂?”聂临风最先想到的便是当初占着连隐炼身体的那个人,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他回来跟念念抢身体了?”

  宁长青摇摇头:“没有,我早送回去了。”

  这回轮到连隐炼脸色发白了:“你不会告诉我有个鬼跟着我吧?!”

  宁长青闻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是干了什么亏心事吗?”

  连隐炼:“……”

  看着一屋子的鸡同鸭讲,江百胜忍不住笑起来,指了指连隐炼:“你之前不是问我玄鸟一族的事吗?”

  连隐炼点头:“这难道是玄鸟一族的守护神终于来找我了吗?”

  江百胜摆摆手,解释道:“继承玄鸟一族血脉的男子,都有孕育后代的能力。”他说着一顿,担心连隐炼理解不过来,又补充了一句,“意思就是你怀孕了。”

  还没从灵异故事中反应过来,听见江百胜这话连隐炼直接愣在了原地。

  什么玩意?怀孕?他可是男的啊!

  聂临风也惊得说不出话来,看着连隐炼的眼神逐渐复杂,怀孕?他的念念肚子里有他们的小孩?会像谁呢?

  各种念头纷乱如麻,聂临风实在没有那个心力去整理,挑拣了一个最关心也是最重要的问题。

  他问道:“有危险吗?”江百胜闻言笑道:“生孩子谁不是鬼门关走一趟,何况他是个男子,大概要比女子更危险,但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估计得到蓬莱去找他们的族人才能问得明白。”

  连隐炼还没能良好接受自己居然怀孕了这件事,但听见江百胜这话,还是强压下心头的震惊,说:“你们两个人都是蓬莱岛上的人,应该知道怎么回去吧,能带我们去吗?”

  江百胜摇摇头:“不能。”

  “为什么?”连隐炼问道,“是岛上有什么规矩吗?还是……”

  “不是我们不想带你去,是不能。”宁长青打断了连隐炼的话,“你也知道,蓬莱岛在世人口中是个飘渺不定的地方,因为那里是座浮岛,平时都在海上毫无规律地漂泊,这一刻还在这里,下一刻会去哪,连岛上的人自己都不知道,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蓬莱岛每隔十年会回到起点,我们这些离岛的人若想回去,也得等到那一天才行。”

  聂临风闻言眉心皱得更紧,问道:“下一次回到起点是什么时候?”

  “四年后。”宁长青道。

  “四年?!”连隐炼惊了,“就算我怀的是个哪吒也等不了那么久啊!”

  宁长青点点头,说:“或者你们可以让百胜试试。”

  江百胜却是皱着眉摇头:“玄鸟一族从来都是族人自己接生,我还没有见过他们是怎么生孩子的,还真不一定能干得来。”

  宁长青想了一下,问道:“直接剖出来呢?”

  剖腹产在现代是个很常见的生育手段,但在古代,开膛破肚这种事情风险实在太大,哪个大夫敢随随便便答应的?

  连隐炼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他最先想到的不是危险,而是疼。

  他磕着碰着都要疼半天,这一刀要下去他不会活活疼死吧。

  将百盛看他们这反应,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是寻常人家知道这种事都是要缓上一阵子的,何况是连隐炼这种情况。

  他拍了拍连隐炼的肩膀,说:“你们自己好好考虑,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能帮我尽量帮你们,还有怀孕头三个月不要行房,胎儿还不稳定,对孩子不好。”

  连隐炼这才反应过来宁长青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又想到两人昨晚那么胡闹,顿时有点后怕,忍不住横了聂临风一眼。

  聂临风自知理亏,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伸手把人揽进怀里,柔声道:“这件事情还是要跟太后娘娘说一声。”

  连隐炼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茫然。

  他对孩子其实没什么执念,尤其跟聂临风在一起后,他更是直接断了这个念头,大臣们要催,他便收养一个,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但想是一回事,现在他自己怀孕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照着之前的想法,他难道要把这个孩子打掉吗?这可是他跟聂临风两个人的小孩。

  可他一个大男人生孩子,是不是太怪异了一点?将来面对其他人又要怎么说,难道要直接说这是他亲生的小孩,孩子会不会觉得膈应?

  而且按江百胜说的,这件事情风险还很大,要是他没挺过来怎么办?到时候留下聂临风一个人,聂临风一定很难过,他可是答应过聂临风不会再走的。

  连隐炼心里那个秤摇摇摆摆的,却总是不知道该偏向哪边,他有点想要这个孩子,却也害怕留下这个孩子。

  前往皇宫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车内的氛围安静得可怕。

  聂临风一直看着连隐炼,从知道有小孩的时候起他的手便一直绞着衣角没放开过,尽管他脸上尽量维持着平和,甚至还带上笑容,但聂临风知道他这是紧张了。

  或者说,他在害怕。

  “念念。”聂临风伸手过去将连隐炼抱进怀里,低头亲亲他的头发,以示安抚,“你可以跟我说。”

  “嗯?说什么?”连隐炼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孩子的事吗?我还没想好哎,你说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叫什么名字好呢?将来……”

  聂临风就像不小心打开了连隐炼的话匣子,他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话来,一会儿扯扯小孩的事,一会儿扯扯大臣和百姓的反应,听着有些语无伦次,话里话外却全是他对这件事的担忧和害怕,听得聂临风心里越发难受。

  马车缓缓停在宫门口,马蹄声和车轮声停下时,连隐炼也闭了嘴,车内又陷入一阵沉默,一想到接下来要去面对姜雁岚,连隐炼绞着衣角的手攥得更用力,骨节都泛起了白。

  深呼吸了几口,连隐炼终于鼓起那么一点点勇气,伸手挑开帘子还没来得及起身,就听聂临风很轻地说了一句:“念念,我们不要这个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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