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_无定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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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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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见承平帝无果,军臣也知那驸马比试他定然赢不了,干脆破罐破摔,每日都往公主府跑,让周锦河烦不胜烦。萧无定一听便怒了,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当真是世上少有了,萧将军冷哼一声,拿起剑便往公主府去。

  萧无定来的多,早免了通报,顺利到了公主府大厅,就见军臣坐在一旁。萧无定礼节性行了一礼,那军臣只瞥了他一眼,随即冷哼偏过了头。一旁侍女上前朗声道:“将军,殿下出门了,怕是要晚间才回府。”她背对着军臣,随即又悄声道:“殿下在书房。”萧无定了然,微微颔首道:“那我便在此等殿下。”

  说着,她便在军臣对面坐下,也不多说,悠然自在等着。书房中的周锦河得了禀报,心念一转便知萧将军这是来找茬的,看了眼天色,莞尔吩咐了墨儿:“让厨房给她送些酒菜。”

  厨房得了吩咐,很快备了美酒佳肴送到了萧无定面前,临近午时都有些饿了,萧无定见着酒菜,哈哈一笑当着军臣的面大快朵颐,看得军臣气不打一处来,涨红了脸一手拍在桌上,连茶杯都震倒了:“岂有此理!大晋公主就是如此对待属国的吗?!我满怀诚意而来却日日拒之门外,实在欺人太甚!”

  大厅众人被他这一下惊住,一旁领头的侍女正打算上前解释,却见萧无定慢悠悠饮了一口酒,笑道:“左屠耆王这几日学的不错嘛,竟连用了三个成语,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听她这番显然是嘲讽的话,又想起前些日子所受的苦与羞辱,军臣大怒,抓起那倒了的茶杯便往萧无定身上砸去,怒道:“你们大晋欺人太甚!我诚心求娶公主,竟然还要用你们汉人的一套来考试,亏你们满嘴的仁义道德,连公正都做不到,何以服天下?!我匈奴子民瞧不起你们!”

  萧无定一手接住他砸过来的酒杯,劲道不小,若是砸在人身上定然有淤青,她冷笑,站起身将杯子往军臣脚下一砸,喝道:“不服也得服!你以为你是何人?!我大晋的手下败将而已!还敢肖想公主?也不瞧瞧你那副模样,癞□□想吃天鹅肉说的便是你!本将军能破你王庭一次,就能再破第二次,第三次,千百次!陛下仁慈,你最好也老实些,否则我定北军数十万将士不是吃白饭的!你说赛制不公,我今日便给你机会,单挑,你赢了我立即进宫向陛下说情,若是输了,就给我滚回你的漠北去!”

  军臣满脸涨红,两个鼻孔都要冒烟,被萧无定气得不行,怒吼一声就往院子中去,骂道:“老子今日让你知道漠北男儿的拳头到底有多硬!”

  萧无定提剑跟上,又轻飘飘一句:“早见识过了,软得很。”

  “啊!”军臣怒吼一声,也不顾一旁侍从的阻拦,径直向萧无定袭来,萧无定拔剑迎上,两人一时之间战况胶着胜负难分。军臣的武艺是实打实的拼力气,萧无定当初学武试因为自身弱点,力气不及一般男子,都是借力打力,以巧取胜,百余回合之后,终于一剑架到了军臣的脖颈之上。

  “你输了,还望左屠耆王遵守诺言,明日就回漠北去。”萧无定眼眸冷冷,威胁道:“否则,下次这把剑便不会只到这儿了。”

  军臣又羞又怒,却又不敢轻举妄动,恨恨盯了萧无定半晌,才怒吼一声带着人走了。

  一旁侍女看着,可算松了口气,这些日子军臣来,让她们每日也不好过,如今可算走了,一群人也不顾太多,纷纷上前夸赞萧无定,萧无定收了剑,莞尔笑道:“我还有事便先走了,且告知殿下,不必再烦忧军臣。”

  上次萧无定与温沅说了桐儿之事,她当即就派人去打探消息,就是动用了乘风楼在京的所有暗线,也没发现什么线索。温沅看着手下人的汇报,柳眉紧蹙,心中有几分不好的预感。她将纸张折叠好放入袖袋中,起身往后院去。晨儿紧随其后,两人到了一间柴房门口,推门而入,移开一垛柴,入目的竟然是一处暗道。晨儿点燃了放在暗道内的蜡烛,前头带路,温沅随后跟上。

  虽京城都知雍宁公主与摘星阁温沅姑娘交好,可到底不便时常往来,萧无定也不好总出入雍宁公主府,于是便建了这暗道。想来也没有几人会料到,雍宁公主府与这温府竟然有暗道,出口还设在柴房里。

  早些时候让公主殿下请了陆维桢过来,她一到公主府便有侍女请她往暖阁去,周锦河与陆维桢已经在那儿了。

  周锦河见她脸上笑意不似平常那般,带着些勉强,就知事情怕是不好,请她坐了亲自斟了茶递过去,问:“怎么?可是不好?”

  温沅浅笑接过茶道了谢,却是先问了站在陆维桢身后的小苹:“小苹,踏秋那日陆秉文回府叫了桐儿,之后你便再未见过她是么?”

  “回温姑娘,是。”

  再次确认后,温沅叹了口气,从袖袋中拿出方才的信纸递给周锦河,眉头微蹙道:“桐儿不过是普通侍女,就算与人私奔也绝不能做到这般彻底销声匿迹,没有任何消息。”

  “唔......”周锦河眉头微蹙,思忖片刻后面色有些难看,道:“或许她遭了不测.......此事定然与陆秉文脱不了干系。”

  “殿下说的是,不论生死,桐儿定然还在丞相府内。”温沅轻抿了口茶,正色道。乘风楼费了这么大力气都查不出的事儿,只有可能是未发生的。

  “啊!”小苹不由轻呼出声,忙用手捂住了嘴,虽然她早就觉得不妙,可毕竟是自己好友,还存着一份侥幸,如今听温沅这么说,连那点侥幸也没了,眼眶当即就红了。其余二人听得也是不由叹气,一时气氛有些沉重。

  “真是禽兽不如的东西!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周锦河恨恨将茶杯一摔,想起陆秉文日常讨好她的笑脸不禁一阵恶心,她本以为他最多是纨绔装得一副青年才俊样,可没料到是这样的人面兽心。

  见状,温沅与陆维桢忙安抚她,忽然,陆维桢眼珠一转,看向周锦河,道:“殿下,既然此事查不出什么,自然也无证据说桐儿是与人私奔,不如让桐儿家人去京兆尹府报案?陆府乃是桐儿最后出现之地,陆秉文又是她最后见之人,自然会被怀疑。能替桐儿声张正义自然好,就算不能将他绳之以法,驸马考试在即,也能大伤元气。只是......”说到最后,陆维桢却有些犹豫。

  周锦河与温沅相视一眼,见她眼中也是赞同,心中有了主意。见陆维桢那般,她笑握住她的手,柔和宽慰道:“维桢不必心有愧疚,我们并非利用桐儿,只不过在替她伸张正义之时恰好有助于我们,想来对桐儿而言也是极好的。”

  周锦河这番话正是她心中所顾虑的,经她这么一说,也算放开了那点歉疚,正色道:“殿下说的正是。”

  周锦河莞尔,拍了拍她的手,道:“我这便派人去告知她父母。”

  陆维桢身后的小苹抿了抿嘴唇,鼓起勇气上前道:“殿下......不如奴婢去吧,奴婢知道桐儿家在哪儿,桐儿父母也都认得奴婢,奴婢去想来会方便些。”

  陆维桢转头赞许看她一眼,对周锦河点点头,道:“殿下派个人带着她去吧,避些耳目。”

  “好,绯儿,让十三带小苹去。”周锦河微微侧头吩咐了绯儿,对小苹莞尔道:“以后私下里不必自称奴婢,你在你家小姐面前什么样在我们面前就什么样,不讲那些虚礼。”

  小苹微微一愣,没想到周锦河会这般跟她说,当即感动行了礼,跟着绯儿走了。公主殿下对她家小姐好她都看在眼里,本就对公主殿下不胜感激,今日这般对公主殿下更是好感满满。

  方才话题有些沉重,小苹跟着绯儿一走,温沅便笑问:“明日便是驸马考试了,殿下心情如何?”

  周锦河眉头一挑,轻抿了口茶,微叹道:“我倒不慌,就是让许多青年才俊白跑一趟有些于心不忍,还让萧将军这些日子起早贪黑练字,她虽说是自己赚了,可到底是我带去的麻烦,不如温姐姐给我支个主意,看怎么谢她才好?”

  答谢啊,以身相许最好了。不过这话自然不能说,温沅莞尔笑道:“她既然是殿下一派,为殿下做这些自是应当,殿下不必太过客气,能得唐老指导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这足够了。况且,能当上殿下驸马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好事儿,她是赚了便宜了。”说着,温沅还冲她眨眨眼,带上了几分活泼。

  得了,这俩师姐妹一模一样。周锦河笑摇了摇头,不再言语。也罢,以后多得是机会。只不过这驸马之位嘛,可没那么容易给出去。

  驸马考试报考人数实在不少,为了节省时间,每项都先经过了遴选,选了十名佼佼者入决赛,周锦河看了每项决赛人员名单,与她估计的出入不大,舒了口气放下了心,如此一来,她的计划就成功了大半。

  虽说每项十人,可不少才子都是入选了四五项,除了京中几位才子之外,其余也都是些地方望族的公子,只有武艺一项,多了些名不见经传之辈。七项顺序为骑射、棋、画、武艺、琴、书、相貌,最后一项全凭公主喜好,明眼人都知道不应将这项列为取胜项目,于是前六项争夺的尤为激烈,三场下来,骑射自是萧无定的囊中之物,棋画则经过一番激烈角逐,被齐昊天与陆秉文分得。

  陆府书房,陆秉文恭敬立在书桌前,心中有些许忐忑,垂首等着他父亲发话。陆骏德原本对骑射武艺就不太抱希望,本以为琴棋书画便够了,只是不想棋这一项竟然被齐昊天夺了,想来也是下了不少苦功夫吧。他轻哼一声,如今武艺这一项怎么着也要拿到手,否则这驸马之位就泡汤了。他抬眼看了眼恭敬立在那儿的陆秉文,想起他这一月也不容易,将刚想训斥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皱着眉挥了挥手道:“行了,下去吧,明日还要比试,早些休息。”

  骑射他都比不过萧无定,更不用说是武艺了,他练得再怎么好,到底不像萧无定是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怎么可能比得过?心中虽这么想着,他也不敢说出来,只应了喏便退下回房了。

  他一退下,管家便进了书房,陆骏德揉了揉紧蹙的眉心,吩咐道:“去告诉顾逸,明日务必万无一失。”

  此时温府,却是说说笑笑其乐融融。

  “过不了几日,再见阿萧是不是要称一句驸马了?”温沅莞尔打趣,萧无定正想说什么,却见周锦河冲她眨眨眼,随即懂了,只笑着饮了一口酒,默不作声。

  温沅将这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狐疑道:“我怎么觉着你们俩有事儿瞒着我呢?”

  “过几日师姐自然知晓了,不必心急。”

  好你个萧无定,还学会跟师姐卖关子了。温沅瞪了她一眼,淡淡道:“行吧,师父让人送来了几坛好酒,你别想了。”

  呃......真是哭笑不得,师姐竟然也威胁起她了。她虽然想师父的好酒,可是公主殿下的小心思也要满足嘛,只好委屈自己了。萧无定耸耸肩,只好低头专注吃着碗里的菜。

  明日还要比试,温沅也不会让她待的太晚,用过晚膳没多久就开始赶人,萧无定没法儿,只好跟着周锦河一道往外走。

  “不知将军师父送的酒是什么酒,不过我酒窖将军随意进出,不要客气。”周锦河此时眼中还带着笑,惹得她失了美酒,心中还是有些微过意不去的。

  萧无定朗然一笑,道:“这可是殿下您说的,君无戏言,到时可不准心疼啊。”

  “这是自然,君无戏言。不如明日比试结束后随我回府,让将军喝个痛快。”

  萧无定虽好酒,可毕竟是有分寸之人,她从未见她饮多过,按她那样的喝法,她酒窖的酒不知够她多少年了。

  “哈,恭敬不如从命!”美人美酒,实在是人生乐事。

  萧无定先送周锦河回了府才打马往自己府上去,想着明日还要比试,周锦河也未留她,刚进府门没多久,墨儿就迎了出来,兴奋道:“殿下!找到了!”

  周锦河淡淡瞥她一眼,墨儿心道不好,霎时闭了嘴,周锦河才满意勾了勾嘴角,问:“什么找到了?”

  安静不过片刻,听周锦河这么问,墨儿又恢复了方才欢脱的语气,答:“哎呀,您前些日子不是让人去铸剑嘛,铸好了!送过来了,我虽然不懂剑,可听他说着似乎很是厉害,那剑可好看了!”

  周锦河恍然,莞尔笑道:“带我去看看。”

  书房内,那柄长剑静立在木架之上,泛着冷光,在剑鞘内也掩不住锐利的锋芒,寒气逼人。剑身古朴大气,并无太多繁杂花纹,剑柄阴刻有字,是她的笔迹:“无所不定”。这是她几月前让人找了铸剑大师铸的,看来是一把好剑。

  “殿下,送剑来的人说了,大师说这把剑气势太盛,若是主人压不住,还是别用为好。”

  周锦河嘴角微扬,伸手轻抚着那柄花了她不少功夫与心思的剑,自信一笑:“那明日就看看,镇北将军能不能镇的住这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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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mmm来晚了不好意思,作者君早上被疼醒一直到现在,不知道是怎么了【委屈巴巴】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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