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怎么也得先出去09-21
潘复不信,死活央求钱九再去扫听扫听，钱九本不想理会，可潘复言之凿凿说,再不济还有处刚买下的宅，加之的确跟潘府沾亲，节儿的常往潘府走动,虽不知怎落到这般田地，好歹也有些根底儿,怎么也能落儿好处,再说,扫听这事也不费什么功夫。
便勉强应了,这钱九别看人糙，心里却有些路数,前头只是去了街上看那医馆，瞧那医馆换了春芝堂的招牌,认定潘复糊弄自己,一怒之下回来找算账,这次却没着急,先去了牙行,寻伙计扫听了一下那宅的底细,听那伙计说确是潘复买下的，才有了底，继而去了春芝堂开的分号。
这回长了心眼，直接把在外面洒扫的小伙计,拖到一边儿，塞了一吊钱在小伙计手里方问道：“前日我陪着婆娘来瞧病，还是医馆的招牌,郎中说先吃上剂，若见了好，再拿着方来寻加减味药，谁知今儿来了一瞧，连字号招牌都换了，我这正疑惑别是走差了吧。”
那小伙计既拿了钱自然透些消息，更何况本也不是什么机密，东家掌柜的也未特意交代不让说，便道：“先头是医馆来着，不过那主家不想做了，卖给了我们东家，便成了春芝堂的分号。”
钱九疑惑道：“这医馆极是红火，见看病的都排长龙，这样赚钱的好营生，怎会忽然不做了。”
那小伙计道：“这个可就不知道了，不过听我们掌柜的提过一嘴，说医馆这位东家不是寻常百姓，颇有些大来头，开医馆不过是闲来无事寻个消遣罢了，并非正经做生意，开了些日腻烦了，便收了。”
钱九：“不对啊，我可听说这医馆不光一个东家，还有好几个参股的呢，中就有个姓潘的，常在医馆里盯着，那掌柜都对格外客气呢，说也是医馆的主家，前头陪我婆娘来瞧病的时候见过，瞧着挺斯文，不像做买卖的倒像个秀才郎。”
小伙计听了撇了撇嘴的道：“你说的是潘复吧，算哪门秀才，不过就是衙门里抄写文卷的，就凭也想参股医馆的买卖啊，做梦想好事呢，不过就是仗着跟潘府沾了儿亲戚，硬是不脸的往上凑罢了，有事没事就往梁府里钻，得亏梁六爷好儿，本就没什么架，看在跟潘家大少爷的交情上，便不大理会，由着进出，可谁知这小就是个穷饭的下三滥，扶不起的烂泥巴墙，竟然见财起意，大清白日便去梁府偷盗，落个人赃并获，已然送到了衙门里关了起来，真真的活该儿。”说着不禁有些警觉道：“你不是来问医馆的吗，扫听这些做什么？”
钱九忙道：“我，我就是随口一问，随口一问。”
小伙计道：“问这晦气的人做什么。”
钱九：“之前在医馆见过一面，听说家里有位颇贤良的娘，我是有些可怜那娘，没了男人往后可指望谁去。”
小伙计听了噗嗤一乐了：“我说你这人真够逗的，你家的老婆还病着呢，怎就惦记上别人的娘了。”说着凑近低道：“跟你透个底儿，潘复家里那小娘是生了极标志的模样儿，却是个实实在在的病秧，在娘家的时候便是我们春芝堂的常客，三五不时便病上一场，这样和暖的气都不能出来吹风，说白了，就是个美人灯，瞧着好看不顶用，听说，正因不顶用，潘复外头才有人相好的，前几日跟家娘和离了，说这小娘还真是个有运道的，前脚和离，后脚这不潘复就倒霉了。”
正说着，春芝堂那边喊了一，小伙计不敢再跟钱九废话，忙着跑了回去。
钱九自认这回是扫听清楚了，径自回了牢里，见了潘复没什么好气把小伙计的话说了一遍，潘复听的一张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气道：“胡说，我与梁兄一见如故引为知己，便常邀我去府中饮宴诗会，我是梁府的座上宾，岂会偷盗梁府财。”
钱九颇有些不屑：“座上宾？你可真敢说，若非人赃俱获，能连审都不审就把你关在这儿吗，甭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且问你，你那宅的房契在哪儿？”
潘复颇有些警觉的看着：“你问这个做什么？”
钱九：“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也不想想以你如今的处境，若不拿出些大银来疏通，只怕死在牢里也未可知。”
潘复：“我，我是冤枉的，并未偷盗。”
钱九见这样儿，脸色缓了缓道：“潘兄可在衙门里过差，这儿事还不白吗，上头说你有罪便是有罪，无罪也是有罪，说你是冤枉的那才是冤枉，使些银翻过来，你才能从这儿出去，兄弟劝你一句，便你心里再不甘，也得先从这儿出去再说，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出去了，才能弄白倒是谁害你，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潘复虽知钱九不怀好意，却白这些话说的在理儿，无论如何自己得先出去，才能弄白这些来龙去脉，到底是谁给自己使的绊，可如今哪来的银，置那宅还是从钱庄里借的银呢，如今自己手里是镚儿没有，就剩下那房契了，想到房契便想起了南楼月。
想南楼月痴心与自己，若知道自己落到如此境地，必会想尽一切法救自己出去，南楼月虽是戏却颇有人脉，在戏班里了这么头牌，梯己存项也必然不少，更何况自己把那房契都送与了，出儿银还叫事儿吗。
想到此，便让钱九去找南楼月，把自己的境况说与听，自然有银给。
因前头春芝堂的小伙计说潘复在外有了相好，才跟娘和离，故此，潘复一说出南楼月，钱九便信了，既是相好，自然会出银救，便照着潘复说的去了梁府找南楼月。
哪知别说见南楼月了，光瞧着梁府外头这气派的门楼，钱九打心底里发憷，根本不敢往前凑，只得远远缩在边儿上，等了半日，方等到个送货的出来，忙过去扫听，这人是专司给梁府送菜肉盐酱等，因梁府常有宴席，隔不几日便送一趟，月底归总结账，今儿正好是结账的日，便一早来了，结了账顺道揽了一桩大生意，心里正欢喜，被钱九拦住也未恼。
还好脾气的问钱九可是有事？
钱九便扯谎说自己是书铺里的伙计，前些日，南楼月遣了人来铺里寻个话本，正赶上缺货，特意交代若是到货，便来知会一，自己今儿才来了梁府，可瞧见梁府的气派，不敢靠前儿。
那送货的听了笑道：“瞧着你五大三粗的，不想竟这般胆小，不过，便你今儿进去了也见不着人，如今气和暖，梁六爷便搬去城外的别院住了，特意叫了外头的杂耍班凑热闹，府里自己的戏班昨儿就去了，过日便开园，真真好一番大热闹，我可盼着呢，到时候怎么也得带着家里婆娘闺女去见识见识。”onclick="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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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九疑惑道：“这医馆极是红火，见看病的都排长龙，这样赚钱的好营生，怎会忽然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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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九：“不对啊，我可听说这医馆不光一个东家，还有好几个参股的呢，中就有个姓潘的，常在医馆里盯着，那掌柜都对格外客气呢，说也是医馆的主家，前头陪我婆娘来瞧病的时候见过，瞧着挺斯文，不像做买卖的倒像个秀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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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复：“我，我是冤枉的，并未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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