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心做し
哗啦啦啦——
暴雨如万条银丝从天空落下，屋檐积累了一排排水滴，像断了线的珠帘滚落。溅起的水花如同一个小小喷泉，淹没于水洼和排水口。
街道空无一人，远远望去，楼房和树木都蒙着一层水雾，模模糊糊。
怜奈坐在窗台，表情柔和地望着窗外被雨水笼罩的世界。
她喜欢下雨。
准确的说。
是喜欢自身待在温暖的家，安静地看着窗外的世界雨水洗涤。
这会令她生出一股奇妙的安全感。
仿佛从生活这个大染缸脱离出来，独处在一个安宁的空间。
如果家里有钢琴，她还可以弹奏一首《雨的印记》，让身心全部沉醉在雨的声音中。
不要问她会不会弹钢琴——
怜奈前世也做过一些意义不明的举动。
比如在闲暇的周末，带上零食与耳机，随意坐上一辆路程三小时的客运车。
沿途听着歌，与不断后退的风景相望。
等到了目的地吃个午饭，又原路乘车返回。
一来一去用掉一天时间。
这种休息方式在别人看来或许莫名其妙，她却十分喜欢。
嘟噜噜——
怜奈皱了皱眉，有心想无视铃声。
但猜想来电的是真琴姐，便无奈地叹了一声，赤足踩在地板上，接起电话。
再大的雨声，也掩盖不住与世俗的牵连。
女人认真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果然是如月真琴。
“小懒猪，起床了吗？”
“哼哼！”
怜奈学猪叫了两声，表示小懒猪起床了。
“看到《心做し》的下载量了吗？”
《心做し》作为白鹭的第三首歌，于昨天发布。
如月真琴对此十分重视。
因为白鹭的人气高，嫉妒她的同行也不少。
网络上煽风点火的水军简直不要太多。
什么昙花一现、买歌冒认……
种种之类的抹黑一直存在，只是她没有告诉怜奈。
真琴认为言语的反驳是空洞的。
唯有白鹭发布新的歌曲，唱出不输前两首樱花歌的成绩，才能有力地扇黑子们一记耳光。
为此，她动用了不少关系为《心做し》造势。昨天到现在只睡了两个小时，一直关注着歌曲的下载量。
但她关心，歌手本身不关心。
“没有！”
听到怜奈理直气壮地回答，真琴气笑：“心真大！”
“嘿嘿嘿，因为我知道有真琴姐在关心嘛。”
“哼！放心好了。发布到现在才22个小时，但已经有19万的下载量，超出之前的成绩了！”
……
听完真琴的报喜，怜奈挂断电话，登录n站。
搜索《心做し》，视频显示1881人正在同时观看。
怜奈决定先听一遍。
虽然歌是她唱的，背景故事也是她画的。
但制作完成的卡通mv，她还真没看过。
漫音事务所对她每一部作品都要求精益求精，严格把关质量。
不需要她操心。
点击播放。
“呐，如若能将一切舍弃的话，笑着活下去这样的事就会变的轻松吗？”
温柔到了极致的声音像是歌唱、像是述说，传进了每一个听众的耳朵。
弹幕跳过整齐的【耳朵怀孕了】。
同时，mv也出现了第一个画面。
一个可爱的机器人女孩和一个阳光的人类男孩。
画风圆润可爱，画面质量精美得无以复加。
称得上艺术品的作画！
在弹幕的惊叹中，歌曲与故事开始了——故事由机器人女孩展开。
初生的机器人女孩十分笨拙、不谙世事，生活中引出了无数笑话。
但是没关系。
有一个人类男孩每天温柔地、细心地、体贴地照顾着它。
他们生活在一起，彼此相依，形影不离。
直到有一天，机器人女孩发现自己的程序出现bug。
每当看见男孩温柔的笑容，它就像短路一样固件发烫；每当听见男孩的声音，它就像进水一般零件腐蚀；每当触摸到男孩的手，它就像中了病毒，失控地乱蹦乱跳。
动力炉好痛。
“胸口又再疼痛起来呢，够了什么都不要说了啊……”
机器人女孩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开始抗拒与男孩的生活。
它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听男孩温柔的低语，却被对方抱入怀中。
它推开男孩的拥抱，不想触碰男孩温暖的身体，却被对方吻在额头。
它选择离开，但每次都被男孩轻易找到。
机器人女孩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体内有一个未知的程序在运行、在灼烧。
但它无法理解这是什么。
然后，她爆发了。
“太残酷了，太残酷了，干脆将我的身体破坏吧，撕裂吧，随你喜欢地处置吧……”
难以理解的感情让它发出歇斯底里地嘶吼。
求求你。
不要用这么温柔的眼神看着我了！我只是一个无法理解感情的机器人！
神明啊！
您为什么这么残忍，让我知道了爱，却没有理解爱的心。
我想知道他的心情，我想永远待在他身边。
求求您，把我变成人类吧！
只有当我拥有一颗人类的心，才能回应他的感情。
“停止吧，停止吧，不要对我那麼温柔啊，不论怎样我亦无法理解啊，好痛啊，好痛啊，用言语告诉我吧……”
歌曲到了这部分，机器人少女画风细腻的绝望表情、配合白鹭隐而不露的哭腔，感染力爆表！
满屏密密麻麻的心酸，表达听众们受到的感情。
歌曲到了最后。
机器人女孩累了，倒在男孩的怀里问：“呐，若然我拥有心的话，那我该怎样去寻找那物才好呢？”
男孩抱住机器人女孩，指着她的心脏，微笑地说：“那个呢，就在这里啊。”
这一刻，原本还能看出机器人模样的女孩，仿佛完成了脱变，变成真正的人类女孩子，回抱着男孩。
结束。
“唱得好！画得也好！”
下意识地，怜奈真诚地赞美了一句，随即一拍脑袋，想起歌手、画师都是自己。
“唉嘿！”
她拖动鼠标，翻起评论区。
看到第一条高赞评论：
“如果这个mv真是白鹭画的，那她的画技……不在我之下！”
怜奈挑了挑眉毛。
这人是谁，好大的口气！
她点进留言者的账号。
小畑三郎。
显示八百多万的粉丝，官方认证的殿堂级别漫画家。
哦，那没事了。
怜奈随手点了个关注，继续看下面的评论。
“白鹭唱得太赞了！尤其是哭腔那一段压抑的感情，白鹭拿捏得恰到好处，不显做作，完美！”
“我们家鹭鹭真是宝藏女孩，请问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到的吗？”
“小静！嫁给我吧！我会像歌中的男孩一样永远守护你！”
……
最后，《心做し》的首日下载量停在了21万。
同时，机器人女孩的故事也出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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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万条银丝从天空落下，屋檐积累了一排排水滴，像断了线的珠帘滚落。溅起的水花如同一个小小喷泉，淹没于水洼和排水口。
街道空无一人，远远望去，楼房和树木都蒙着一层水雾，模模糊糊。
怜奈坐在窗台，表情柔和地望着窗外被雨水笼罩的世界。
她喜欢下雨。
准确的说。
是喜欢自身待在温暖的家，安静地看着窗外的世界雨水洗涤。
这会令她生出一股奇妙的安全感。
仿佛从生活这个大染缸脱离出来，独处在一个安宁的空间。
如果家里有钢琴，她还可以弹奏一首《雨的印记》，让身心全部沉醉在雨的声音中。
不要问她会不会弹钢琴——
怜奈前世也做过一些意义不明的举动。
比如在闲暇的周末，带上零食与耳机，随意坐上一辆路程三小时的客运车。
沿途听着歌，与不断后退的风景相望。
等到了目的地吃个午饭，又原路乘车返回。
一来一去用掉一天时间。
这种休息方式在别人看来或许莫名其妙，她却十分喜欢。
嘟噜噜——
怜奈皱了皱眉，有心想无视铃声。
但猜想来电的是真琴姐，便无奈地叹了一声，赤足踩在地板上，接起电话。
再大的雨声，也掩盖不住与世俗的牵连。
女人认真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果然是如月真琴。
“小懒猪，起床了吗？”
“哼哼！”
怜奈学猪叫了两声，表示小懒猪起床了。
“看到《心做し》的下载量了吗？”
《心做し》作为白鹭的第三首歌，于昨天发布。
如月真琴对此十分重视。
因为白鹭的人气高，嫉妒她的同行也不少。
网络上煽风点火的水军简直不要太多。
什么昙花一现、买歌冒认……
种种之类的抹黑一直存在，只是她没有告诉怜奈。
真琴认为言语的反驳是空洞的。
唯有白鹭发布新的歌曲，唱出不输前两首樱花歌的成绩，才能有力地扇黑子们一记耳光。
为此，她动用了不少关系为《心做し》造势。昨天到现在只睡了两个小时，一直关注着歌曲的下载量。
但她关心，歌手本身不关心。
“没有！”
听到怜奈理直气壮地回答，真琴气笑：“心真大！”
“嘿嘿嘿，因为我知道有真琴姐在关心嘛。”
“哼！放心好了。发布到现在才22个小时，但已经有19万的下载量，超出之前的成绩了！”
……
听完真琴的报喜，怜奈挂断电话，登录n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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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奈决定先听一遍。
虽然歌是她唱的，背景故事也是她画的。
但制作完成的卡通mv，她还真没看过。
漫音事务所对她每一部作品都要求精益求精，严格把关质量。
不需要她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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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如若能将一切舍弃的话，笑着活下去这样的事就会变的轻松吗？”
温柔到了极致的声音像是歌唱、像是述说，传进了每一个听众的耳朵。
弹幕跳过整齐的【耳朵怀孕了】。
同时，mv也出现了第一个画面。
一个可爱的机器人女孩和一个阳光的人类男孩。
画风圆润可爱，画面质量精美得无以复加。
称得上艺术品的作画！
在弹幕的惊叹中，歌曲与故事开始了——故事由机器人女孩展开。
初生的机器人女孩十分笨拙、不谙世事，生活中引出了无数笑话。
但是没关系。
有一个人类男孩每天温柔地、细心地、体贴地照顾着它。
他们生活在一起，彼此相依，形影不离。
直到有一天，机器人女孩发现自己的程序出现bug。
每当看见男孩温柔的笑容，它就像短路一样固件发烫；每当听见男孩的声音，它就像进水一般零件腐蚀；每当触摸到男孩的手，它就像中了病毒，失控地乱蹦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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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又再疼痛起来呢，够了什么都不要说了啊……”
机器人女孩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开始抗拒与男孩的生活。
它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听男孩温柔的低语，却被对方抱入怀中。
它推开男孩的拥抱，不想触碰男孩温暖的身体，却被对方吻在额头。
它选择离开，但每次都被男孩轻易找到。
机器人女孩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体内有一个未知的程序在运行、在灼烧。
但它无法理解这是什么。
然后，她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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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理解的感情让它发出歇斯底里地嘶吼。
求求你。
不要用这么温柔的眼神看着我了！我只是一个无法理解感情的机器人！
神明啊！
您为什么这么残忍，让我知道了爱，却没有理解爱的心。
我想知道他的心情，我想永远待在他身边。
求求您，把我变成人类吧！
只有当我拥有一颗人类的心，才能回应他的感情。
“停止吧，停止吧，不要对我那麼温柔啊，不论怎样我亦无法理解啊，好痛啊，好痛啊，用言语告诉我吧……”
歌曲到了这部分，机器人少女画风细腻的绝望表情、配合白鹭隐而不露的哭腔，感染力爆表！
满屏密密麻麻的心酸，表达听众们受到的感情。
歌曲到了最后。
机器人女孩累了，倒在男孩的怀里问：“呐，若然我拥有心的话，那我该怎样去寻找那物才好呢？”
男孩抱住机器人女孩，指着她的心脏，微笑地说：“那个呢，就在这里啊。”
这一刻，原本还能看出机器人模样的女孩，仿佛完成了脱变，变成真正的人类女孩子，回抱着男孩。
结束。
“唱得好！画得也好！”
下意识地，怜奈真诚地赞美了一句，随即一拍脑袋，想起歌手、画师都是自己。
“唉嘿！”
她拖动鼠标，翻起评论区。
看到第一条高赞评论：
“如果这个mv真是白鹭画的，那她的画技……不在我之下！”
怜奈挑了挑眉毛。
这人是谁，好大的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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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畑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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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没事了。
怜奈随手点了个关注，继续看下面的评论。
“白鹭唱得太赞了！尤其是哭腔那一段压抑的感情，白鹭拿捏得恰到好处，不显做作，完美！”
“我们家鹭鹭真是宝藏女孩，请问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到的吗？”
“小静！嫁给我吧！我会像歌中的男孩一样永远守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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