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图书馆很大，但找书并不算很困难。
先进的智能终端可以很快帮你找到需要的书，不管你在这之前是否确定需要找哪本，这里全世界最高级的ai甚至可以帮你判断你现在需要的知识。
只是这也需要你足够幸运。
因为这个ai并不隶属于来到这里的客人，她不需要提供完全尽心尽力的服务。
这样说很奇怪，因为外面的机器人都是为客人全心全意服务的，但这个图书馆的ai就是不一样。
其实在这个信息交互节奏极快的世界，人们习惯于直接往大脑导入电子书。如此庞大的图书馆，里面有一半都是实体书才是更奇怪的事。
这些“奇怪”，原住民没人敢对亚德拉的喜好妄加置喙，刚来这个世界的家入硝子他们也不清楚。还是刚刚与谢野晶子过了个侦查极难成功，守秘人才得以把这一大段信息塞给她。
她也如实把信息交给了身边的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觉得这里不方便直接说话：【这个图书馆有古怪？我记得我有个技能是图书馆使用。守秘人，我可以在这里用吗？】
【可以。】
【家入硝子-图书馆使用：30/5极难成功】
幕布后的星守看着，不得不感叹这一次团队的骰运是真的好。目前为止，几乎重要的线索都没有放过。
【图书馆ai爱丽丝注意到了你，她对你第一印象很不错。她给你找了本书。】
“你好，我是图书管理员爱丽丝。”穿着蓝白小洋裙的金发幼女全息投影来到家入硝子面前，俏皮活泼地用带着微弱电流感的声音打招呼。
头上的兔耳发饰因为这个动作微微晃动。
她注意到家入硝子背后因为她的靠近，听见她的名字，身体僵硬起来的女生——与谢野晶子甚至下意识往后面躲了躲。
发现这一点的爱丽丝疑惑的问：“她怎么了吗？我吓到她了？”
家入硝子也不知道与谢野是为什么害怕，转身蹲下来安抚她。
“姐姐……我没事。”与谢野晶子压下喉咙那里身体反射性的涩意，勉强自己稳定心神，脸色难看的对家入硝子摆摆手。
让姐姐不用担心，先去套情报。
自己则留在原地调整状态。
“爱丽丝”这个名字，还有这个样貌……
这些和记忆过于重叠的东西，勾起了与谢野晶子过去一些不那么愉快的回忆，让她不适宜地想起了那个追求“最优解”的魔鬼。
她曾经在军队里，在战场上，被这个魔鬼折磨到精神崩溃。再也不想“治疗”他人，选择自我封闭，感到自我厌弃。
她曾经就这样呆在禁闭室里，被政/府监管，就这样准备在里面呆一辈子。不想再出来用自己的能力，让生命轻易变得廉价。
——直到武装侦探社找到她，把她从那滩淤泥里拉扯出来，带她重新回到人间。
直到侦探社给她提供一个即使她存在也毫无问题的地方，给她一个不会需要她能力的地方。
让她得以在外界生存下去……
想什么呢……
与谢野晶子抹了把脸，把自己从回忆里唤醒。
只是一个名字而已，“爱丽丝”，很普通的一个名字。
样貌也没有那么像，面前这个爱丽丝显然比记忆里那个要活泼可爱一些。与谢野晶子记忆里那个，就像一个冷冰冰的机器。
而且在这里，她也没有那种“绝无仅有”的能力了。
所有人，都只有自己设定的那张人物卡，按自己心意选择的人生，选择权完全在自己手上的道路。
这里是一个自由的世界。
“完全自由”的“游戏”，吗？
与谢野晶子看着光滑洁白，甚至能映出她的影子的地板，眨眨眼，把那些情绪重新收纳进心底。
走一步看一步吧。这个游戏她都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也只能按着大家的步调慢慢来咯。
虽然港口mafia的双黑不一定可以信任，但破局这种事情，也轮不到她一个治疗役吧？
另一边，把空间留给与谢野缓和心情，家入硝子带着爱丽丝在不远处交谈。
这一会，已经足够家入硝子感觉到，爱丽丝是真的对她印象不错了。
爱丽丝一直在喋喋不休地拉着她说有关这座图书馆的情况，用可爱的声音说些有的没的，像个单纯喜欢缠着姐姐的邻家小妹：“你的名字是家入硝子，这个我知道，我的信息库连接着这整艘船，来到这里所有人的信息我都知道。”
“你知道吗？这间图书馆有名字的。”爱丽丝像普通女孩子聊到某个八卦一样，神秘又带着炫耀地凑到家入硝子身边，抱住她的手臂，亲密地和这个大姐姐咬耳朵：
“它啊——”爱丽丝调皮地拉长尾音，似乎想为这个名字的登场添加一些隆重的气氛。
“它叫「梵蒂冈」。”
通过这个名字，瞬间联想到现实某些宗教信息的家入硝子眼神变换了一下。哪怕是这样细微的神态，还是被精密的未来智能精准地捕捉。
看大姐姐确实因为这个名字有所反应，爱丽丝在家入硝子看不到的地方满意的笑了笑。
“不过这是老板给的名字啦~我的话，我更喜欢叫它「兔子洞」！是不是超级简单好记！也很合适我！”
爱丽丝显然非常喜欢「兔子洞」这个叫法，开心地拉着家入硝子在这个洁白如同教堂的图书馆转圈圈，头上的兔耳一晃一晃，向这个她目前也很喜欢的姐姐炫耀这里的藏书。
“谢谢，但是我需要一本书。”见爱丽丝迟迟没有给自己拿本书的意思，家入硝子先是表达对爱丽丝主动介绍的感谢，然后主动提出这件事。
“我知道。”爱丽丝回答，“你来这里的第一面我就知道。”
女孩像活泼的兔子一样三下两下跳开一点距离，双手叉腰，仰起头看穿着浅色风衣的家入硝子。
“我甚至知道，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想要的那本书是那一本。”她有些骄傲的说。
“和我来吧。”洋裙的幼女在前面带路，不再回头看硝子：“我们先去找你身边那个小姑娘，与谢野。然后我们一起去。”
她们找到已经整理好自己的与谢野，重新往图书馆深处前进。
家入硝子和与谢野的鞋跟和光滑的地步碰撞，在这个空旷且安静的图书馆，回荡起清脆的声音。
“稍微有点远，姐姐再忍耐一下哦。”爱丽丝背对着家入硝子说。
声音还是很可爱，但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活力。
在洁白的书架间，多了几分肃穆。
没有实体的爱丽丝，蹦蹦跳跳的动作也无法让她锃亮的小皮鞋发出与地板碰撞的清脆声音，像是记忆里的虚影。
“到了。”
爱丽丝带着两人来到图书馆的深处，一扇纯白的石制大门前。
至少在家入硝子她们看起来是石材一类的质地，看起来与这个满是科技感的时代有些违和。或者说，这间图书馆虽然机械电子痕迹也很重，但它以纯白为主调的内部，就与外面的五光十色格格不入。
当然了，面前这个几乎就是两个平面石板的，高达十几米的，全然一体的白色大门，是她们目前能看到最诡异的东西了——就好像神话里非人力可为的神迹一样。
“你们是医生。”在进去前，爱丽丝再一次和家入硝子她们确认：“那我假设，你们是学习过拉丁文的？”
现实世界最近才开始接触正经医学的与谢野晶子，尴尬地挪了下视线。
为了考医师执照，还是多多少少学了医学，并且人物卡点了70拉丁文的家入硝子自信点头。
可爱丽丝还是犹豫了。
少女站在大门前，投影造成的半透明手掌贴合在光滑的门壁上。
身为ai的爱丽丝，居然显露出几分类似人类的哀愁。
半晌，爱丽丝终于下定决心，纤细的手臂向前推开大门。虽然她根本接触不到实物，完全是通过她的控制系统操控大门打开，但她还是带着一种郑重的仪式感，用这种“动作”打开那扇门。
里面是一个很大的空间，除了中间石台上方有未知光源打下，其他地方一片漆黑。进来的家入硝子和与谢野也不能判断这个房间有多大。
石台上放着一本破旧的手抄本。看起来相当有历史感，古旧、破烂、快要散架的一叠纸片，让家入硝子很怀疑这真的是否能算本书。
这叠纸拿起来，真的不会被折腾得更加破破烂烂吗？
爱丽丝没管家入硝子的迷茫，示意她们去拿那本手抄本。
“你们动作快点，这个门我不能打开太久。”
靠近一些的与谢野晶子看清了手抄本的封面。陈旧的纸面，黑色墨水的手写字体清晰可见——
nei。
“死灵之……”书？
在与谢野把这个单词读完之前，爱丽丝制止了这种行为。
“嘘。”爱丽丝用右手食指抵住嘴唇，左手背在背后，如同白兔先生一样，对来到“兔子洞”的客人做出噤声的指示。
这个动作和气质让与谢野晶子感到些许糟糕的熟悉。
“带它走，不要看。”一半被隐藏在阴影下的金发少女这样轻声说。
“快离开吧，爱丽丝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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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进的智能终端可以很快帮你找到需要的书，不管你在这之前是否确定需要找哪本，这里全世界最高级的ai甚至可以帮你判断你现在需要的知识。
只是这也需要你足够幸运。
因为这个ai并不隶属于来到这里的客人，她不需要提供完全尽心尽力的服务。
这样说很奇怪，因为外面的机器人都是为客人全心全意服务的，但这个图书馆的ai就是不一样。
其实在这个信息交互节奏极快的世界，人们习惯于直接往大脑导入电子书。如此庞大的图书馆，里面有一半都是实体书才是更奇怪的事。
这些“奇怪”，原住民没人敢对亚德拉的喜好妄加置喙，刚来这个世界的家入硝子他们也不清楚。还是刚刚与谢野晶子过了个侦查极难成功，守秘人才得以把这一大段信息塞给她。
她也如实把信息交给了身边的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觉得这里不方便直接说话：【这个图书馆有古怪？我记得我有个技能是图书馆使用。守秘人，我可以在这里用吗？】
【可以。】
【家入硝子-图书馆使用：30/5极难成功】
幕布后的星守看着，不得不感叹这一次团队的骰运是真的好。目前为止，几乎重要的线索都没有放过。
【图书馆ai爱丽丝注意到了你，她对你第一印象很不错。她给你找了本书。】
“你好，我是图书管理员爱丽丝。”穿着蓝白小洋裙的金发幼女全息投影来到家入硝子面前，俏皮活泼地用带着微弱电流感的声音打招呼。
头上的兔耳发饰因为这个动作微微晃动。
她注意到家入硝子背后因为她的靠近，听见她的名字，身体僵硬起来的女生——与谢野晶子甚至下意识往后面躲了躲。
发现这一点的爱丽丝疑惑的问：“她怎么了吗？我吓到她了？”
家入硝子也不知道与谢野是为什么害怕，转身蹲下来安抚她。
“姐姐……我没事。”与谢野晶子压下喉咙那里身体反射性的涩意，勉强自己稳定心神，脸色难看的对家入硝子摆摆手。
让姐姐不用担心，先去套情报。
自己则留在原地调整状态。
“爱丽丝”这个名字，还有这个样貌……
这些和记忆过于重叠的东西，勾起了与谢野晶子过去一些不那么愉快的回忆，让她不适宜地想起了那个追求“最优解”的魔鬼。
她曾经在军队里，在战场上，被这个魔鬼折磨到精神崩溃。再也不想“治疗”他人，选择自我封闭，感到自我厌弃。
她曾经就这样呆在禁闭室里，被政/府监管，就这样准备在里面呆一辈子。不想再出来用自己的能力，让生命轻易变得廉价。
——直到武装侦探社找到她，把她从那滩淤泥里拉扯出来，带她重新回到人间。
直到侦探社给她提供一个即使她存在也毫无问题的地方，给她一个不会需要她能力的地方。
让她得以在外界生存下去……
想什么呢……
与谢野晶子抹了把脸，把自己从回忆里唤醒。
只是一个名字而已，“爱丽丝”，很普通的一个名字。
样貌也没有那么像，面前这个爱丽丝显然比记忆里那个要活泼可爱一些。与谢野晶子记忆里那个，就像一个冷冰冰的机器。
而且在这里，她也没有那种“绝无仅有”的能力了。
所有人，都只有自己设定的那张人物卡，按自己心意选择的人生，选择权完全在自己手上的道路。
这里是一个自由的世界。
“完全自由”的“游戏”，吗？
与谢野晶子看着光滑洁白，甚至能映出她的影子的地板，眨眨眼，把那些情绪重新收纳进心底。
走一步看一步吧。这个游戏她都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也只能按着大家的步调慢慢来咯。
虽然港口mafia的双黑不一定可以信任，但破局这种事情，也轮不到她一个治疗役吧？
另一边，把空间留给与谢野缓和心情，家入硝子带着爱丽丝在不远处交谈。
这一会，已经足够家入硝子感觉到，爱丽丝是真的对她印象不错了。
爱丽丝一直在喋喋不休地拉着她说有关这座图书馆的情况，用可爱的声音说些有的没的，像个单纯喜欢缠着姐姐的邻家小妹：“你的名字是家入硝子，这个我知道，我的信息库连接着这整艘船，来到这里所有人的信息我都知道。”
“你知道吗？这间图书馆有名字的。”爱丽丝像普通女孩子聊到某个八卦一样，神秘又带着炫耀地凑到家入硝子身边，抱住她的手臂，亲密地和这个大姐姐咬耳朵：
“它啊——”爱丽丝调皮地拉长尾音，似乎想为这个名字的登场添加一些隆重的气氛。
“它叫「梵蒂冈」。”
通过这个名字，瞬间联想到现实某些宗教信息的家入硝子眼神变换了一下。哪怕是这样细微的神态，还是被精密的未来智能精准地捕捉。
看大姐姐确实因为这个名字有所反应，爱丽丝在家入硝子看不到的地方满意的笑了笑。
“不过这是老板给的名字啦~我的话，我更喜欢叫它「兔子洞」！是不是超级简单好记！也很合适我！”
爱丽丝显然非常喜欢「兔子洞」这个叫法，开心地拉着家入硝子在这个洁白如同教堂的图书馆转圈圈，头上的兔耳一晃一晃，向这个她目前也很喜欢的姐姐炫耀这里的藏书。
“谢谢，但是我需要一本书。”见爱丽丝迟迟没有给自己拿本书的意思，家入硝子先是表达对爱丽丝主动介绍的感谢，然后主动提出这件事。
“我知道。”爱丽丝回答，“你来这里的第一面我就知道。”
女孩像活泼的兔子一样三下两下跳开一点距离，双手叉腰，仰起头看穿着浅色风衣的家入硝子。
“我甚至知道，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想要的那本书是那一本。”她有些骄傲的说。
“和我来吧。”洋裙的幼女在前面带路，不再回头看硝子：“我们先去找你身边那个小姑娘，与谢野。然后我们一起去。”
她们找到已经整理好自己的与谢野，重新往图书馆深处前进。
家入硝子和与谢野的鞋跟和光滑的地步碰撞，在这个空旷且安静的图书馆，回荡起清脆的声音。
“稍微有点远，姐姐再忍耐一下哦。”爱丽丝背对着家入硝子说。
声音还是很可爱，但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活力。
在洁白的书架间，多了几分肃穆。
没有实体的爱丽丝，蹦蹦跳跳的动作也无法让她锃亮的小皮鞋发出与地板碰撞的清脆声音，像是记忆里的虚影。
“到了。”
爱丽丝带着两人来到图书馆的深处，一扇纯白的石制大门前。
至少在家入硝子她们看起来是石材一类的质地，看起来与这个满是科技感的时代有些违和。或者说，这间图书馆虽然机械电子痕迹也很重，但它以纯白为主调的内部，就与外面的五光十色格格不入。
当然了，面前这个几乎就是两个平面石板的，高达十几米的，全然一体的白色大门，是她们目前能看到最诡异的东西了——就好像神话里非人力可为的神迹一样。
“你们是医生。”在进去前，爱丽丝再一次和家入硝子她们确认：“那我假设，你们是学习过拉丁文的？”
现实世界最近才开始接触正经医学的与谢野晶子，尴尬地挪了下视线。
为了考医师执照，还是多多少少学了医学，并且人物卡点了70拉丁文的家入硝子自信点头。
可爱丽丝还是犹豫了。
少女站在大门前，投影造成的半透明手掌贴合在光滑的门壁上。
身为ai的爱丽丝，居然显露出几分类似人类的哀愁。
半晌，爱丽丝终于下定决心，纤细的手臂向前推开大门。虽然她根本接触不到实物，完全是通过她的控制系统操控大门打开，但她还是带着一种郑重的仪式感，用这种“动作”打开那扇门。
里面是一个很大的空间，除了中间石台上方有未知光源打下，其他地方一片漆黑。进来的家入硝子和与谢野也不能判断这个房间有多大。
石台上放着一本破旧的手抄本。看起来相当有历史感，古旧、破烂、快要散架的一叠纸片，让家入硝子很怀疑这真的是否能算本书。
这叠纸拿起来，真的不会被折腾得更加破破烂烂吗？
爱丽丝没管家入硝子的迷茫，示意她们去拿那本手抄本。
“你们动作快点，这个门我不能打开太久。”
靠近一些的与谢野晶子看清了手抄本的封面。陈旧的纸面，黑色墨水的手写字体清晰可见——
nei。
“死灵之……”书？
在与谢野把这个单词读完之前，爱丽丝制止了这种行为。
“嘘。”爱丽丝用右手食指抵住嘴唇，左手背在背后，如同白兔先生一样，对来到“兔子洞”的客人做出噤声的指示。
这个动作和气质让与谢野晶子感到些许糟糕的熟悉。
“带它走，不要看。”一半被隐藏在阴影下的金发少女这样轻声说。
“快离开吧，爱丽丝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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